人影從地底下快速的鑽了出來。
她再無遲疑,手一送,長劍便向著那個人影疾刺而去。
可那人影速度更快,雖是背對著她,可他頭微微側過,雙指忽出,已是緊緊的夾住了長劍劍尖。
聶無憂咬牙便將劍往回抽,奈何那人指力之強,竟是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心念急轉,她乾脆鬆手便將長劍甩了出去。
劍柄夾雜著強勁風聲嗚嗚而去,眼見得就要打到那人身上,那人卻是反手一抄,早已是精準無誤的握住了劍柄。
而後他更是忽然回身,微微一笑:“無憂這是想謀殺親夫麼?”
藍衣玉冠,俊臉蘊笑,正是葉放無疑。
聶無憂大喜,幾步撲進他懷中,連聲的道:“葉放,葉放,你怎麼來了?”
葉放雙手緊緊的環住她,心中先前的忐忑這時方才散去。
仔細的將她一打量,見她並無受傷的跡象,這才抬手輕颳了下她的鼻子,笑道:“怎麼來了?找你來了。”
聶無憂嘻嘻一笑。即便現今她仍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但有葉放在身旁,她心中再無慌亂,只有安穩。
她一時高興,只覺還有許多的話想跟他說,可葉放已是將手中軟劍遞給她,握了她的手,道:“先隨我離開這裡。至於你要說的話,等出去之後再說也不遲。”
聶無憂點頭,隨著葉放就自他來的那處跳了下去。
而下方卻是一處地道,乾燥陰涼。
葉放將那塊磚石重又移回原位,這才一手握了她手,一手自牆上拿了只火把頭前帶路。
地道四通八達,風吹過,自空曠處嗚嗚之聲而起,更是吹的火把搖晃不已。
聶無憂心中畢竟還是有所恐懼,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道:“葉放,這,這是在哪裡啊?”
葉放知她心中恐懼,轉而將她拉上前來,單手環住她腰,回道:“無方城地底。”
聶無憂心中納罕:“你是說,這麼多天,其實我一直被墨綾關在無方城?”
葉放點頭。這些日子來城中四處城門他都有派人嚴密把守,但不曾見到有人出過城門。至於這地底的通道,除卻他娘和他,再無人知曉。
由此可推斷出,無憂雖然被墨綾所制,但她肯定還在城中某處。
好在最終有驚無險,現今無憂仍然好端端的在他懷中,不然這天下之大,他又該到何處去尋她?
通道的盡頭正是葉放的房間。葉放將聶無憂抱了出來,再也不願撒手。
良久,他這才鬆開了她,親了下她溫暖的額頭,道:“走,隨我出去。”
縱然前路再兇險,他都不會再讓她一個人。
深夜的無方城中一片靜寂,偶有犬吠聲響起,尤為的使人心驚。
葉放揹負著聶無憂,施展輕功,提氣奔走。
犬吠聲忽然靜止,有淡淡血腥味傳來。
葉放止住了腳步,將聶無憂放了下來,擁在懷中,忽然低頭對她一笑:“怕麼?”
暗夜雖無光,但他一雙眼猶勝璀璨星辰。唇邊笑意溫柔,漾開無邊黑暗。
聶無憂心中頓感豪氣萬丈,反手抱住他腰身,笑道:“不怕。”
葉放低頭重重吻住了她的唇,輾轉反側一番過後,忽然抬頭朗聲的道:“墨總閣主既然來了,何不現身相見?”
周邊火把忽然大盛,明晃晃亮如白晝。有紅衣女子緩步而來,姿容無雙。
墨綾唇角輕彎,笑道:“墨綾這不是怕打擾了葉公子和聶姑娘難得的親熱之機麼?兩位該感謝我才是。”
葉放朗聲大笑:“墨總閣主所為何來,葉某心中已明瞭。只可惜怕難遂了你的願。無雙城自家母祖上而來,絕不會在我葉放的手中改了姓。”
墨綾面上神情變幻:“墨綾失策,未曾料想那日的迷藥竟然沒有將你放倒。但那日我假扮聶無憂,自信毫無破綻,不知你從何處看破?”
葉放低頭看了一眼聶無憂,無聲的笑,柔聲的道:“無憂的一雙眼睛是這世上最純淨的琉璃,沒有誰能夠假扮的了。”
他復又抬頭看著前方,眸中凌厲之色頓顯:“入我無方城者,非得我命令,殺無赦。”
墨綾淺笑:“我綺紅閣所有精銳在此,葉公子不妨一試。”
說罷退後幾步,身前已是有一大批黑衣人擁上前來,將她身影團團圍住。
葉放亦笑,忽然清嘯一聲。
如疾風過耳,長嘯過後,長街小巷霎時湧出來無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