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均屬不合,應將該二員照私罪降三級呼叫。
已經解任之運使趙之璧,在任五年之久,目擊鹽政*,庫內收貯銀兩,任聽普福提用,不能阻止,及護鹽政時,又不據實具奏,殊屬有心徇隱,應照溺職例革職。
現任總督高晉前署鹽政四十餘日,前任總督尹繼善在任最久,且有統理鹽務之責,乃竟全無覺察,均難辭咎,應一併交部嚴加議處。”
不看則已,一看又是怒火攻心。乾隆鼻子差點都氣歪了,當日在養心殿內連續摔了七個名貴茶盅,那咆哮聲遠在數里外的太監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但凡經過者無不低頭不語,匆匆而過殿,誰都怕觸了乾隆的眉頭。
乾隆帝立刻讓人分別查抄高恆、普福、盧見曾的府第,但當抄家之人趕到時,三人府中物件早就轉移差不多了,以致未剩多少。以查抄盧見曾家產為例,僅有錢數十千,並無金銀首飾,即衣物亦甚無幾
接到稟報的乾隆在乾清殿上更是大為光火,這分明有人通風報信。像高恆此種人,在任兩淮鹽政內,坐擁數十萬資財,一應精粗什物俱存,且平昔費用奢侈,可核其見存貨產,卻不甚相懸。而普福、盧見曾家當,查辦時所存資財更是所剩無幾。
“諸位愛卿,查封盧見曾等人之家財,廷寄於六月二十五日馳發,而初次查辦此案諭旨並未傳抄,伊家何以早得風聲於十一、十八等日預先寄頓?其中情節甚屬可惡,豈有旨未到而外人已知之理!爾等可有何見解?”是可忍而孰不可忍也!乾隆面無表情地詢問起在朝諸臣來。
從兩淮鹽引案爆發到現在,瘦瘦癟癟的軍機大臣于敏中就一直在旁觀望,等候時機。他與紀昀有很深的矛盾,平日裡紀昀總是看于敏中不順眼,三番五次壞了自己汙錢的好事,還放言說‘于敏中是大貪官,此人一日不除,乾隆朝就不安穩之日’,早就恨得牙癢癢。
此刻的于敏中認定時機成熟,於是跳了出來,向乾隆進言道,
“皇上,這確如您所說有人暗中給此三人通風報信了,否則不可能有劉大人的摺子剛到,我們馬上派人抄家卻收不到任何資財的道理。”
乾隆半眯著眼望著于敏中說道,
“那愛卿言下之意呢?”
“明顯應該是彰寶大人的二道摺子到京城後就被人察覺,仔細追究起來,只有翰林院侍讀學士紀昀有最大的嫌疑。
臣聽聞紀大人有不少學生都在軍機處、內閣任中書,抄寫奏摺都非經他們手不可。而且那紀昀與涉案的盧見曾又是姻親,臣斷定,必是紀大人已經預先知曉彰寶的摺子內容洩露給盧見曾的家人,而後盧又洩露給了高恆及普福,這才導致此次抄家無果而終。”
不愧是久居軍機大臣這一顯職,于敏中敏銳地察覺出這其中的奧秘,故其所說也都不無道理,在朝的文武百官也紛紛點頭同意其觀點,乾隆自己也認可於敏中的看法。
“雲從,馬上宣紀昀上朝,朕要親詢他是否有枉法之舉!”
當紀昀踏上乾清殿時,內心其實已經知曉東窗事發,只不過表情還算鎮定自若,只要自己死咬著不認帳,大致還不會殃及性命。
乾隆瞄了眼紀昀,果然不愧是人稱智多星的官員,在重重重壓之下,依舊風雲淡定。
“紀愛卿,盧見曾可是爾的姻親?”
“正是!”
“那你可知曉盧見曾涉案兩淮鹽引?”
“略有耳聞。”
“那又為何私自透露訊息給盧見曾?”
“臣沒有做那等事情!”紀昀強裝鎮定。
“沒有?我看你定是漏言了,不然那盧、高、普三家怎麼會同時轉移走資財?”
“為臣冤枉,臣確實不曾透露過半句話給盧家!”紀昀信誓誕誕言道。
紀昀還真未開口告知或寫親筆信提醒盧家隻言片語有關兩淮鹽引案的事情,他只不過是透過暗喻的手法讓盧家知曉情勢,外人挑不出任何錯處來。
在執殿太監處剛剛得到訊息的高雲從附耳在乾隆身邊小聲說了句話,乾隆頓時厲聲喝問道,
“那你為何派親隨送封密信給盧府?信上不是說兩淮鹽引的事?”
“臣沒有寫信給盧家,信中並無一物,也未曾透露半句有關案情之話,還望聖上明斷。”直到此刻,紀昀額頭略微出汗,居然被大內發現自己曾經送東西進盧府,這有點難圓話了。
“哼哼,那信上寫了什麼?都講給朕聽聽。是不是信中附上一些茶一些鹽啊?”乾隆立刻點出了重點所在。
紀昀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