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微微一僵，在虛空中閃爍，退避到一旁。

林楓根本就沒有理會段無道，此時他的眼眸中，只有那虛幻的身影。

“嗚……”一道嗚咽的聲響傳出，那雙如仙的眼眸看著林楓，雪玲瓏的美眸當中，浮現滴滴淚水，隨即轉過身，她竟朝著遠處跑去，彷彿不敢看林楓。

“夢情！”林楓大聲喊道，這才讓雪玲瓏的身體僵硬在了那裡，腦袋顫顫的轉過。

“夢情。”林楓一步直接跨越到夢情的身邊，伸出的手卻僵硬在了那裡。

身體微微蹲下，林楓將那純白如仙的雪玲瓏輕輕的擁入懷中，雪玲瓏發出一道嗚咽的聲響，身體微微顫抖著，那道虛幻的夢情身影，還未徹底的消散，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林楓。

林楓也看著那虛幻的影子，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控一下，他卻發現摸不到、碰不著。

“林楓。”一道飄渺的聲音傳入林楓的耳中，那溫柔的聲音彷彿讓林楓的心都要碎掉，還能說話，夢情，她還能說話。

“對不起林楓，我一直瞞著你，其實……我是妖。”虛幻的影子當中，竟彷彿有淚水噙在那，隨即緩緩的蹲下來，捲縮排林楓的懷中，雖然是虛幻的，但她還是願意那樣躺在林楓的懷中。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夢情的聲音讓林楓的心都要碎，透過那些控制的妖獸，他能夠親身感受到這邊發生的一切，然而，他卻能為力，看著夢情被天武境的強者圍攻，看到她被轟回妖之身。

林楓早就知道夢情是妖，很早就知道，一個聖潔如仙子的女子，怎麼可能居住在黑風嶺的深處，而且，沒有任何妖獸敢侵犯。

那一次踏入九龍山脈當中，他遇到了天妖貓妖，聽到貓妖的一席話，他就已經明白了，夢情，是正在化形的天妖，她想要徹底的化為人，所以，她不能動用自己的能力，就和當初的貓妖一樣，一但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動用全部的實力，將化形失敗。

然而因為他，夢情曾經數次使用超過自己限制的能力，承受著被寒氣侵蝕的痛苦。

“林楓，你還記得，我喜歡聽你講狐仙的故事嗎，你能再唱一首白狐給我聽嗎！”夢情聽到林楓說知道，虛幻的眼眸當中露出的笑容，充滿了溫馨和美麗，她最喜歡聽林楓為她將白狐，她也最喜歡聽林楓唱著那這個世界沒有的歌。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茫茫人海中誰又種下愛的蠱，生生世世我都要為你起舞；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苦讀，離開你是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能不能為你在跳一支舞，我是你……”

低沉的聲音從林楓的嘴中緩緩的吟唱而出，而他懷中的虛幻身影，越來越虛幻，彷彿隨時可能化為虛。

然而，此刻那虛幻隨時可能消散的傾城身影，依舊帶著那燦爛的幸福笑容。

是誰，讓她結束孤獨。

是誰，讓她如水的心有了飛揚的幸福。

是誰，將她冷漠的心漸漸融化。

又是誰，讓她留下了第一滴淚，讓她愛過痛過笑過哭過。

為誰，她願怨悔。

為誰，她願放棄一切。

還為誰，她願傾盡所有的芳華。

又為誰，她縱然萬劫不復，也悔今生。

一滴淚，順著林楓的臉頰滑下，滴落在那虛幻的身影上，終於，夢情的虛幻影子消散，但林楓彷彿沒有沒有察覺一樣，緊緊的摟著那瑟瑟發抖的雪狐、雪玲瓏。

月夢荷走到了夢情的身邊，撫摸著雪玲瓏那雪白的肌膚，眼角含淚。

“林楓，夢情她和其它的妖獸不一樣，她是妖中仙、雪玲瓏，本就可以是人身，而且，若是不與你結合，如今的她已經成為真正的人，但是她寧願和你結合，將一縷弧仙元氣度給你，推遲了她化形之日，才有了今天之事。”

月夢荷緩緩的說著，雪玲瓏的腦袋抬起，偷偷的看著林楓，身體瑟瑟發抖，但林楓卻抱得緊了。

陰雲籠罩的天空之下，一縷縷寒風拂過林楓的身體，但他卻彷彿感覺不到，唯有、心寒。

林楓的身體，漸漸染上了一層墨色，而且，這墨色，越來越濃。

月夢荷看著這墨黑之色，她的身體忍不住微微一顫，漸漸的，林楓的身上，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嗯？”

人群聽著林楓的歌聲，也被這份情所動，看著林楓，當他們發現林楓的身體漸漸化作墨黑、漆黑之色，不由得心頭微微一顫。

黑，深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