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噘嘴道:“可是花花這一趟來回要去一個月,從滄都到關外要八九日,關外到皇都也只有五日時間,萬一路上有事,我會武功,可以保護你。”
我失笑道:“能有什麼事兒?赤備帶著那麼多人押運,還請了鏢局的鏢師,這是曜月國的貢品,誰敢打主意?再說安總管跟我一起的,又不是孤身上路。”
“那人風一吹就被颳倒了,真遇到什麼事兒哪有強壯的我頂用?”玉蝶兒撒賴道:“總之我不放心,花花,你就讓我跟你一起去吧,要不你讓安總管留下來看鋪子。”
“胡說什麼。”我又好氣又好笑,“安總管必須跟我去,下次押貨就是他一個人去了,這次是累積經驗,怎麼能不去。”
“花花……”玉蝶兒委屈地撒嬌,我想了想,笑道:“要不這樣吧,你十日後去起程去關外接我們。”算算日子,等他到了關外,我們正好從皇都回來,正好碰頭。玉蝶兒本來還是不願意,正巧滄都“風月樓”的老鴇找上他,扭著他談生意,那女人找了玉蝶兒幾趟了,不知道是不是迷上這採花賊,難纏得連玉蝶兒都有點搞不掂他,我和安遠兮才得以順利脫身。
這一路雖然顛簸,卻也平安。如今看到這草原的美景,我真是覺得這趟辛苦是值了。一出關,我就在馬車裡坐不住了,鑽出車廂和駕車的安遠兮並排坐到一起,方便欣賞美景。安遠兮一開始頗不自在,把韁繩交給我,想下車步行,我拉住他,笑道:“你想走腫腳是你的事,不過我又不會駕車,你這不是為難我麼?”
他的臉微微一紅:“葉姑娘,這於禮不合,讓別人看見,有損姑娘清譽。”
我輕笑道:“你不叫我姑娘,誰知道我是姑娘?我一身男裝,除了赤備,誰知道我是女的?”
“葉姑娘……”他還在彆扭,我更正道:“不是葉姑娘,是葉老闆。安總管,‘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所謂的世俗禮儀,在君子面前勿需用,在小人面前用不了,何苦把自己約束著?”
他定定地看著我,眼中帶起一絲訝異和釋然,我笑著把韁繩丟給他,自顧自地看美景。沒想到前世一直沒能有機會去目睹的大草原,今日活生生地出現在我面前,而且帶著這古代最原生態、無汙染的自然純樸。
“很美。”他低低地嘆了一聲。
“呃?”我回頭看他,見他放鬆了臉部的表情,凝望著遠處的大草原,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應我之前的問話。
我笑起來。前方傳來一陣馬蹄,我抬眼望去,見是隊伍前方的赤備騎馬過來,在我們的馬車邊停下,信馬隨行:“葉老闆,我們大王派了人專門來迎接這批貢品,他們在前面的麥坪壩紮了營地,今晚我們就趕去那裡過夜。”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之前特別吩咐了他不要暴露我的性別,故以赤備一路上都叫我葉老闆。我笑道:“那就麻煩赤備大哥為我們張羅了。”
太陽快要沉下山坡的時候,我們終於到了麥坪壩的營地,這裡紮了十幾個白色的大帳篷,圓圓的,像我那時空的蒙古包。營地外有曜月國計程車兵把守著,營地裡卻穿梭著僕役服飾的男男女女,草地上已經架起了篝火,烤著香噴噴的全羊,空氣中飄著奶茶的香味兒。赤備指揮人把裝滿貢品的貨車推進幾個大帳篷,笑著走到我面前道:“葉老闆,我帶你去見此次來迎接我們的樞密使大人。”
我笑著點頭,與安遠兮一起隨著他踏進營地正中那個看上去最華貴的賬篷。我不知道樞密使是個什麼官,不過既然是他們大王專程派來的,官也應該不小了。進入賬篷,見首位的條几後坐了一個身著曜月國官服的男子,赤備上前,單膝跪地行禮:“下官參見樞密使大人。”
我怔了怔,與安遠兮對望了一眼,學著赤備的樣子上前行禮,心中一嘆。我這雙腿除了跪過父母祖宗,到了這個時空,還是第一次下跪呢,什麼鬼規矩?心中雖然忿忿,但入鄉隨俗,只好照人家的規矩來。
“起來吧。”那位樞密使大人的聲音低沉渾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權勢逼人的霸氣。
我們起身,垂頭,只聽到赤備對那位樞密使道:“大人,這兩位是天曌國滄都錦繡莊的葉老闆和安總管,此次的繡品就是由他們繡莊提供的。”
該我們說話了,我抬起眼,看向那位樞密使:“大人,草民葉海華,是錦繡莊的老闆,這位是我們繡莊的總管安遠兮。”
我故意把花字變了下音,感覺這位樞密使大人似乎笑了笑,再一細看,才發現他英俊的臉上似笑非笑,自信的唇角微微上揚,這男人真是氣度不凡。我在心中暗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