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大家埋鍋造飯之際,王祈安與魯平等將聚在主帥營帳研究敦州周邊地形。
王祈安嘆道:
“北有桂門嶺,南有木子嶺、南塔嶺,西有羚羊山,東有瑤仙山。好一個群山簇擁的鐵桶陣。”
魯平道:
“據前鋒營傳回訊息,四面重要關隘均有哨崗,若不能迅速解決他們,等城內援軍趕到,會是一場艱難攻堅戰。”
王祈安喃喃道:
“若能避過察覺,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內部,這些哨崗反倒能為我所用。”
這時,將領司馬恪進來報告道:
“啟稟主帥,在附近布巡的弟兄意外救下一名採藥老翁,自稱是從敦州來的!”
羿鋒皺眉道:
“如此湊巧,會否是敵人派來刺探我方軍師的奸細?”
王祈安拍著他肩膀笑道:
“除了寥寥數名主將,無人知道我們此行目的。
若曹季不僅知道我們要去奪城,還能提前算到會在此紮營,派來細作。
他如此神通廣大,我們恐怕只好認命。”
羿鋒尷尬撓頭,魯平則差點忍俊不住。
王祈安轉向司馬恪道:
“勞煩司馬將軍把人帶過來吧!”
片刻,一名鬚髮灰白、腰挎藥鋤、背掛草簍的矍鑠老者隨司馬恪步進帳來。
“小老兒柳濟生多謝將軍屬下救命之恩!”
老者正欲跪下行禮,卻被王祈安一手扶起。
王祈安好奇道:
“此地距敦州還有四五十里,老丈為何跋涉到此採藥?”
柳濟生解釋道:
“將軍有所不知,此山盛產一種名三色草的草藥,可以治療癲癇之症。”
他說著從背後簍裡抽出一株梗黃葉紫花白的藥草,續道:
“正是此物,每年只有這個時節才有。”
柳濟生說著長吁短嘆起來:
“只因我那苦命兒為奸賊所害,落下此症,每年這個時節,老朽才不得不奔波勞碌一番。”
王祈安道:
“令郎為何人所害?”
柳濟生黯然搖頭道:
“說來也沒用,老朽這輩子只怕是看不到惡人伏法了。”
眾人這倒激起義憤,魯平忿忿道:
“莫不是什麼橫行霸道的地方惡賊?待我等去為民除害。”
哪知柳濟生黯然之色未改。
王祈安心中大奇,此人明知帳外有上千將士,卻對魯平有意相助之言無動於衷。
看來害他兒子之人大有來頭。
王祈安忽的心中一動,問道:
“難道害令郎落病的兇人是敦州守將曹季不成?”
柳濟生驚訝的望向王祈安,不過仍然搖頭道:
“不是曹季,而是他的副將劉武。我們柳家,世代行醫,在敦州地界也頗有些名望。
正是為此,三年前,劉武的小妾得了一種怪病,滿身紅瘡,城內醫生均束手無策。
劉武派人到木子鎮來請小兒,前去替她診治。
這兇人不知我兒還在探查病理,試配藥方。
見其小妾連換幾副藥湯,均未有起色。
一怒之下,將我兒趕出府來,不僅惡語大罵,還出手傷人。”
眾人沒想到還有如此因由。
因為玄一的影響,王祈安對行醫者十分敬重。
他先請柳濟生到一旁布毯就坐,爾後道:
“柳大夫如不介意,可暫留我軍中。不日之後,我定將劉武送到你眼前,任你處置。”
次日,王祈安一行趕到敦州城南面的南塔嶺下,與石浩和崔師從的前鋒營匯合在一起。
營帳內,眾將聚首。
石浩鋪開一張手繪佈防圖紙道:
“這裡就是敦州南面的前沿哨崗,設在南塔嶺和木子嶺之間。
守兵雖不足千人,但兩邊高山崎嶇陡峭,只有一條三丈寬的山道可供透過。
若是強攻,他們有足夠時間通報城內,必會引出援軍。”
王祈安見此圖雖筆劃簡單,著墨不多,但對四面地形和要隘位置勾勒分明,攻防形勢令人一目瞭然,不由讚道:
“此圖是何人所作?沒想到軍中還有此等人才。”
石浩嚴肅面容難得露出一絲笑意,道:
“此人主帥早已見過,正是晁平。這小子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