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無為子仰天大笑一陣後,續道:
“信州之事,是閻羅殿自己辦事不力,豈能怨怪他人。
不過,金髮狻猊竟能被你勸退,倒是令人有些意外。”
王祈安疑惑道:
“不為此事?宗主找我又是為何?”
無為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身踱步,繞了整個大殿一週,最後
停在臧盲婆身前,淡淡道:
“盲婆你可知罪?”
那蛇首娃身怪物,在無為子面前,完全失去了兇惡之態。
臧盲婆更是渾身一抖,急忙磕頭道:
“宗主恕罪!老婆子並非有意隱瞞,只是多年來並未堪破此地秘密,因此才未上報!”
無為子並不滿意她的答覆,冷哼一聲。
他轉向門口的紅衣婦人,揚聲道:
“魅娘,放程姑娘過來。”
紅衣婦人應喏一聲,轉向程紫妍,疾出數指,點在其身前各處。
程紫妍呻吟一聲,雙目恢復生氣。
她活動一下,發現全身禁制已解,功力恢復大半。
魅娘取過其佩劍,遞還給她。
程紫妍望了她一眼,倏然出手,搶了過來,轉身掠向王祈安。
王祈安此前墜崖,如今又經過臧盲婆一番鞭打,衣衫早已破碎不堪。
身上新傷舊傷,疤痕累累,血跡模糊,望之觸目驚心。
程紫妍近前一看,不由雙目微紅。
只見她猛一咬牙,身形忽然幻動,手中佩劍出鞘,劃出數道銀光,向跪伏地上的臧盲婆疾刺而去。
顯然她認為王祈安傷成這樣,定是臧盲婆所為。
事出突然,程紫妍又是含恨出手,竭盡全力。
臧盲婆感受到殺氣及體時,已來不及抵擋,眼見就要傷在其劍下。
“鐺”的一聲清鳴,長劍脫手而出,飛上半空。
程紫妍被一股巨力震得後退數丈。
她臉上露出震撼神色,難以置信望著擋在她身前的男子。
無為子伸手,分毫不差,接過落下的長劍,道:
“九玄天羅大法稱冠巴湘,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只不過……”
他語氣一頓,望向程紫妍,續道:
“此劍質地平平,配不上姑娘身手,不要也罷。”
手指輕彈劍身,又聞“鐺”的一聲,長劍轉瞬碎成截截段段,散落地面。
程紫妍臉色驟變,怒道:
“你……”
此劍乃是九玄天后所贈,意義非凡。
她舉掌作勢,正欲撲上,卻被及時趕到的王祈安扯住了手臂。
以無為子剛剛展示出來的功力,程紫妍又豈會是他對手。
王祈安一個跨步,將其擋在身後,面向無為子道:
“以宗主的身份,想必不會跟晚輩一般見識。”
無為子不置可否,扭頭轉身,瞥了地上的臧盲婆一眼,道:
“念你身份地位來之不易,既要申辯,我自會給你機會。你先隨魅娘回去,聽候發落吧。”
魅娘和臧盲婆離開後,王祈安與程紫妍倆人並肩而立,凝神戒備,望著無為子。
無為子步伐輕盈,神態輕鬆。
他回頭一指王祈安手中的墨黑長槍,問道:
“公子所執兵器,可否借我一觀?”
王祈安直覺感到此人並無敵意,於是順手一抖,將長槍丟擲。
無為子接過後,用神端詳摸索起來。
好一會,他才意味深長嘖嘖驚歎道:
“沒想到,傳說中的曠世神兵真的存在。
公子可見此處圖紋,乃是遠古時期文字‘泰已’二字。”
無為子撫摸著槍身中間位置,雕刻的如鳥如獸的怪異圖案,向王祈安二人說著。
“此槍據說乃是用盤古池的墨鐵所鑄,所以槍體沉黑如墨。
上古時期,此槍為九黎部落所有。
蚩尤成為九黎首領後,正是憑藉‘泰已’橫掃東夷,被尊為東皇……”
無為子繼續說道。
王祈安記起幻境之中,他們稱呼自己為蚩尤,而他也正是憑藉此槍,力戰敵眾。
還有冰室中那個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人。
……
蚩尤與自己,難道有什麼關係?
無為子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