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部落的人不願意離開。因為長久的經驗告訴他們,移動更容易被伏擊。這也是他們開始拒絕轉移的原因。
宋和仁看到這麼多殷切的目光,只能安撫說自己會和他們戰鬥在一起。可是部落的人要的是一個具體的方法,顯然宋和仁給不了,所以紛紛失望的走到了一邊。
部落的人失望,宋和仁更加的失望,他希望自己能夠拿出辦法,本來以為不在乎性命就能無所畏懼,可是現在即便是捨去了性命也不能挽回什麼。
“回國我就退伍。”宋和仁這樣對楊宗保說著。
“退伍幹什麼?”楊宗保閉著眼睛問。
“回家種地。沒那麼多責任,沒那麼多事需要操心。”宋和仁苦笑。
“事情還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呢。”楊宗保閉上了嘴巴,吐氣均勻。
雖然不願意天黑,但是畢竟阻擋不了自然的腳步,黑夜還是如期而至。
夜幕的降臨意味著危險。
不同的獸吼傳遍了整個沙漠。部落人定居的地方則是一片綠洲,所以周圍的動物也是極多的。在部落的旁邊還開闢了一塊田地,種植一些作物。
楊宗保睜開了眼睛。篝火也點燃了起來,因為要節約木材,所以篝火明顯比前兩天小了很多,沒有多少威力。
遠處綠光閃閃,楊宗保知道躲不過了。用膠帶把書卷起來固定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把刀固定在手掌上。這樣即便是再疲勞,刀也不會脫離,從而表明了楊宗保的一種決心。
宋和仁突然醒悟,雖然表面上他是真的不要命了,可是卻沒有做到楊宗保這種極致:“你這是要豁出命啊……”
楊宗保白了他一眼:“我是為了死裡求生。如果不努力去做肯定活不下去的。我是用豁出命的意志去求生,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能夠享受到這種激情,是多麼的難得。”
“你真的是很奇怪的人。”宋和仁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被楊宗保激起了一絲對生的希望。本來已經準備黃沙埋骨的。這樣不好,很不好,他是這樣想的。
楊宗保斷手牢牢的捆在了胸前,儘量讓斷手不會妨礙到自己。
楊宗保剛剛準備完,鬣狗就衝了過來。
沒有任何躲避的空間,楊宗保帶著刀衝了上去。
宋和仁不想讓楊宗保一人深陷敵方,也跟著上去了。
手起刀落,楊宗保手上的刀划進了鬣狗身體,在空中帶起了一道血跡。
溫熱的帶著鐵鏽味的血液進入了楊宗保的嘴巴。楊宗保乾涸的嘴巴終於得到了血腥的溼潤。
貪婪的舔了舔嘴唇外面,楊宗保眼睛紅了,想要的更多。
楊宗保這一隱晦的變化沒有瞞得住那些敏銳的野生動物們。衝到他面前的野生動物突然剎住了腳步,開始圍著他轉圈悠。
很快圍著楊宗保轉悠的野生動物發現中間的那個人的身上傳出了威脅的氣息。可是為什麼呢?獵食者奇怪了,明明那個人手斷了,受傷了,但是為什麼還有底氣把它們看做食物呢。對就是這種感覺,楊宗保把鬣狗們看成了食物。還沒等野生動物反應過來,捕獵者和獵物的角色轉換了。楊宗保主動出擊。
鬣狗群終於激動了起來。楊宗保的速度沒有鬣狗快,但是他可以守株待兔,鬣狗總是要衝到他身邊的。
舉刀……落下,一切都重複著昨天的軌跡。沒有疲勞,沒有思考,抽空了思維,眼裡只有對血的渴望。十多年時刻都在和死亡為伍,那點對血液的憎恨早就變得熟悉起來。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情,楊宗保已經習慣了血紅的世界,也有嗜血的衝動。在文明世界的時候,楊宗保刻意隱藏了自己最深的黑暗的一面,這一面是楊宗保如何也不敢釋放出來的。因為一旦釋放出來,那將是毀滅性的的。楊宗保表面上感覺雲淡風輕似乎什麼都不在乎,所以他做所的那些擺不上臺面的事情都被灌上了高尚的目的。楊宗保曾經被社會拋棄過,排擠過,所以成年以後當有了一定的社會基礎之後,他也不敢暴露自己真正的內心,很怕再一次被拋棄。所以他一直在忍耐。壓力越積越深,出國之前快要到了崩潰的邊緣。那種不能用言語表達的壓力讓他忽視了所有的危險。因為當人類的某一方面的情緒放大的時候,那其它的情緒就會被掩蓋。直到這幾天,幾次玩命的搏殺,雖然危險,可是卻讓楊宗保的壓力得以釋放。那種黑暗的情緒得到了發洩的途徑。
楊宗保周圍的鬣狗開始撤退,因為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動物天生就由著趨利避害的本性,這點在野生動物身上更加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