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勿意聳聳肩道:“不自量力啊。”
“來,你回來了,跟爹去喝酒。”李修林似乎特別高興。
藍寄柔就這樣,親眼看見一對父子狼狽為奸,方文宣躺在地上已經不知是死是活,藍寄柔哭著叫道:“方文宣,你醒醒,方文宣,你不能死。”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牢裡已經被百姓踐踏的十分凌亂,藍寄柔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方文宣依然躺在地上,藍寄柔不停的呼喚著他,終於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藍寄柔隔壁的牢房。
“你沒事吧?”藍寄柔抓住欄杆問道。
方文宣摸摸後背覺得生疼,還有腦袋似乎是一片空白,腋下被李修林踢得也覺得痠痛。
“真沒想到,原來小人就是田勿意。”藍寄柔想到今天的情景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方文宣問:“什麼?老田?”
“對,就是他把你打暈的。”
“那他現在呢?”方文宣似乎並不生氣。
“他正跟李修林喝酒慶祝呢。”藍寄柔已經兩天沒吃飯了,想到田勿意這個小人有酒有肉更是氣惱自己會上了田勿意的當。
“哦。”方文宣只是哦了一聲,並沒有生氣。
“你沒事吧?”藍寄柔看著方文宣握住腋下,似乎很疼的移動著自己的身體靠在牢門邊。
“沒事,你呢?你頭都流血了,沒事吧?”
藍寄柔聽到方文宣受傷了還關心自己,而且剛才的也是方文宣想要替自己出頭,她欣慰的笑了笑:“沒事,剛才疼,現在不疼了。”
方文宣嘆了一口氣道:“皇上不該讓我把你帶來,我不是李修林的對手,還連累你跟我受苦。”
藍寄柔道:“說什麼呢,我是你的夫人,我們就應該同甘共苦。”
“好一個同甘共苦,其實你不介意我不記得你了麼?”方文宣問道。
“介意,不過我已經習慣了,你不記得我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我記得你就好。”藍寄柔傻傻的一笑,似乎那一笑徹底融化了方文宣內心的冰山。
“我出去以後一定好好對你。”方文宣握住藍寄柔的手。
藍寄柔也緊緊的握住方文宣的手道:“恩,你要記得你說得話。”
“哈哈,真是郎有情妾有意,我都不忍心打擾你們了。”說話的正是田勿意,他拍著手從門口進來。
“你還來幹什麼?看看我們現在有多糗麼?我告訴你,我現在很開心。”藍寄柔故作鎮定。
“開心?還有讓你們更開心的事情,明天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就要問斬了,不知道你聽到了這個訊息還開心得起來麼?”田勿意笑道,他的笑聲是那麼的刺耳。
“問斬?李修林有什麼資格把我們問斬?我是巡查御史。”方文宣終於開了口。
“你是巡查御史?有什麼憑證麼?你的令牌呢?給我看看。”田勿意收起笑容,伸出手去。
“你!”方文宣想到剛才的令牌已經被李修林扔了。
“啊!~”田勿意突然悽慘的叫了起來,方文宣看去,藍寄柔正抓著田勿意的手指,咬得田勿意大叫一聲。
田勿意的手指頓時被藍寄柔咬得血流不止,田勿意抽回手去:“你們都死到臨頭了,現在我不跟你們計較,你們有話快說吧,明天午時三刻你們就要去閻王殿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等你們死了,我爹就是懲惡揚善的大英雄,他是極力想平息民憤,所以才沒等到皇上的批文下來就先將你們繩之以法的。”
田勿意掉頭便走了,藍寄柔往地上吐了兩口道:“我咬他都閒我得手髒。”
方文宣倚在牢門口:“我們真的要被斬首了麼?”
藍寄柔聽到方文宣這樣說話,不免有些悲涼,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的來到啟朝,皇宮都去過了,沒想到在這小小的洛陽竟然要客死異鄉,藍寄柔道:“我們死也要死在一起,有什麼好怕的。”
方文宣搖搖頭:“我不是怕,我是不甘心。”
藍寄柔沉默了一會,她問:“你真的不記得我麼?一點兒都記不起來麼?”
方文宣搖著頭:“我真是一點都記不起來,對不起。”
藍寄柔似乎很是失望,她嘆道:“沒想到我在死之前都沒讓你想起我來,我做人真是失敗啊。”
藍寄柔在地上畫著圈,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不過我一定要讓自己想起來,一定要給你一個交代。”說著方文宣就用力的把頭往欄杆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