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薇自然也聽懂了他的意思,她微微點頭,若無其事地道:“本宮先行,葉大人,回見。”
葉亭宴彎腰行禮:“恭送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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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色溶溶,庭中如?積水空明,張素無守在?殿前?,子時的梆子響了不久,他便見一人兜頭裹了素白披風,從後園繞行而至。
見是他在?,那人有些吃驚,張素無猜到是誰,便拱手行禮:“葉大人,今日李內人輪休,娘娘在?等你。”
他雖不知為何葉亭宴今日來此要裹一白色披風,豈不更加惹眼?但還是按捺下來,沒有問出?口。
葉亭宴扯著那白色披風,遮遮掩掩地?進了殿,甚至沒來得及多看他兩眼。
他腳步很輕,幸而落薇聽了殿門開闔的細微聲響,不用抬眼也能猜到他來了。
殿中仍舊沒有點燈——子時若點了燈,怕更會叫人生疑。
落薇背對著他坐在?一側,面前?是一個銅製的花盆,盆中兩朵素白曇花正開得熱烈無聲,若她今夜入睡,怕還見不了這樣美景。
周遭瀰漫著近乎妖異的曇香氣,落薇打了個哈欠,回過神來,恰好見到葉亭宴解了身上的白色披風。
那披風兜帽巨大,方?才將他兜頭蓋臉地遮了,此時衣物落地?,才叫人瞧了個清楚。
他今日依舊盤發,卻在?發上纏了一根綴滿小珍珠的紅色髮帶,仔細看似乎還刻意描畫了眉眼,身上藏青長?袍清清凌凌,紅金束帶、寶相花紋——這分明是內廷女官的裝束!
落薇嚇了一跳,手邊扯下了曇花一片花瓣,回過神來慌忙對花道歉,卻笑出聲來:“對不起,對不起,葉三你……”
也不知到底是在給花道歉還是給人道歉。
她擔憂自己笑得太大聲,還伸手捂了自己的嘴,但仍舊有些忍不住,只好走近些,細細打量了他一番:“葉大人貌若好女,描眉畫嘴之後竟比我宮中的內人還美上三分,嘖,你這般素衣夜行,我怎麼覺得要比平素更惹眼些?”
葉亭宴被她笑得黑了臉,但見她許久不露出這般真心笑容,便忍了下去,涼涼地?道:“禁庭中人各司其?職,哪有人同娘娘一般閒心賞美?我扮作女官,手捧披風,只道給貴人送衣,從禮部脫身,這才一路順利。”
落薇伸手拽拽他髮間的小珍珠,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他一把攬腰抱過去,皮笑肉不笑地問:“怎麼,娘娘喜歡臣這樣裝束?”
落薇大大方方地抱著他的脖子,調侃道:“本宮喜歡得緊,依本宮看,大人來伺候本宮,不必淨身做內監,只要扮作這個模樣便夠了。”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拿了手邊桌上的一盒口脂,沾了些在?手上,饒有興趣地?道:“來來來,本宮親自為你塗些。”
冰涼手指撫上唇來,葉亭宴抬眼盯著她,任憑她仔仔細細地為他塗好了。
落薇抬著他的下巴,觀察許久,頗覺得滿意,她興致勃勃地側頭取銅鏡時,葉亭宴便藉機託著她的後腦,吻到了她脖頸上。
這一吻繾綣良久,等到他鬆口時,唇間方塗的豔紅顏色已幾近消失,落薇取過銅鏡,只看見自己頸間多了一個殷紅唇印。
葉亭宴柔柔地道:“臣也很喜歡。”
落薇白了他一眼,扯過一方帕子想要擦拭,葉亭宴揪住那帕子一角不許她擦,口中卻說起了正事:“你知道今日陛下留我說了什麼嗎?”
果然,說起此事?,落薇立刻忘了同他搶帕子:“他有事?要你做?”
葉亭宴點頭,似笑非笑地瞧著她:“上次他夜行至此,不知因何起了疑心,便囑咐朱雀七衛中位列第四的星衛去探查一番,查當夜可有侍衛缺班。”
落薇一愣:“他查出了什麼?”
“自然什麼都沒查出?來,我借來的是朱雀衛服飾,他遍查禁軍,不查司內,有何用處?”葉亭宴嗤笑道,“不過陛下聽了,仍不放心,今日留我,是要我接著繼續查——若非此事,哪裡需要在?宮中留宿?”
“故而你今日為避嫌疑,才穿了內廷女官的衣物,”落薇恍然大悟,又覺得幾分可笑,“託偷盜者尋覓財物,幾時才能尋到……”
葉亭宴攬著她站起身來,忽地?又將人打橫抱起來,落薇一驚,不得已伸手圈住他:“做什麼?”
對方一言不發地抱著她回了榻前?,將昏暗的床紗一一放下,才道:“總覺得這樣更安全些。”
落薇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今日之事……”
今日宋瀾大發雷霆,將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