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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棠 第51節

。所謂的?爭鬥,所謂的?術、勢,不過是用?最小的?力氣,叫一個人漸漸地喪失他的?威嚴、可信,喪失他的?不可或缺之處,而?後在君主和天下眼中暴露更多的?缺陷,網織成後,還要誅他自己的心……”

葉亭宴撫摸過她披散在腿間的柔滑長髮,低聲道:“娘娘天賦異稟。”

他低下頭去,在她光潔額頭印下一吻,落薇睜開眼睛,發覺他的面容近在咫尺。

手指撫摸過她的頰側。

“這場仗難打得很,打完了,想必今年夏天就過去了,”他輕輕柔柔地說著?,像是在向她討憐,“若是勝了,娘娘再請我到你內室中一觀可好?”

落薇頓了一頓:“本宮的寢殿你都進來了,何?必非要執著?深入?”

葉亭宴道:“只看娘娘信不信臣了。”

他們相遇是在萬眾矚目的點紅臺上、皇帝眼皮子底下的?瓊華殿中,後來約在夕陽時分的高陽臺、夜至深時的寢殿。有?些事情,在廢棄高?臺上的?那頂床帳內就?能做,可他非要執著?地、一步一步地侵入她更加隱秘之處。

只是肉|身和情|愛,還好敷衍,他要進她的?密室,是要她交心。

落薇直身起來,將三千青絲從他懷中一併抽離,她的?頭髮養得極好,長過腰側,平素潤薔薇花油,柔滑得一根不亂,即使這樣突然,也?沒有?與他的金帶、髮飾和手指打結。

她欲撥開床帳,卻先嗅到了殿中濃郁詭異的曇花香氣,不免一怔,葉亭宴從她身後伸手過來,為她撩開了阻礙,於是落薇看得清楚,銀白月光之下,那兩朵曇花已經開敗了。

葉亭宴修長的右手從她身前掠過,她茫然地低頭,卻見他手腕上也?長了一道銀白如月的?傷疤,便捉了過去,以拇指摩挲了一下:“你這傷……”

葉亭宴卻飛快地將手抽了回去,不自然地道:“謝娘娘關懷,不妨事。”

落薇瞥著?他的?神情,忽地感覺自己似乎不必那樣較真,他們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清是誰對不起誰。

她為將來可能會殺掉這個人愧疚,誰知道對方在事成之後,會不會也?要殺她呢?

她若先死在他手裡,想來他是不會愧疚的。

於是落薇挑眉笑起來,應了一句:“好啊,夏日盡時,若大獲全?勝,我必清掃花|徑、大開蓬門,等君赴約。”

她口氣轉為調侃:“那時大人還愛穿女?官服飾麼,真想在白日一觀啊。”

葉亭宴不理會她的?調笑?,只是傾身撿起那件素白披風:“一言為定。”

*

在朝野官員心中,靖和四年是個不平靜的年份。

從春日少帝不聽勸阻、執意北巡開始,朝中事便接連不斷,內宮、前朝到市井之間,像是有?一隻無形之手,翻為雲、覆手雨,風雲變幻,連朝不息。

六月初二日,皇帝因西南賦稅一事,在乾方殿怒斥玉秋實與刑、戶二部官員。玉秋實淡然應對,平息皇帝怒火後,親綁了設“玉稅”的旁支遠親到乾方殿謝罪,遣其捐十萬兩紋銀入國?庫,好歹保下一條性命,被流放嶺南。

刑部尚書胡敏懷因壓下京都府訴狀,落豐州刺史,被貶出京。

張平竟久病,眼看戶部趙侍郎將遷其尚書位,但宋瀾借西南賬目含糊不清一事問責,絕了他的?升遷之路。

銀臺、工部亦有人受西南採玉案牽連,先前眾人還不明白皇帝抓著?此事不放的?用?意,如今卻漸漸回過味來——年後小昭帝及冠,此時是在為自己親政鋪路。

藉著這樣一樁牽涉民生的案子貶宰輔心腹,連臺諫都無話?可說。

皇帝並未對外稱此事是葉亭宴的功勞,他自己也?並未邀功,官位不變,寵信卻又多了些。

宰輔按兵不動,一切如常,皇后這些時日也出奇平靜,未就?此事多言。

六月中,朱雀在汴都郊外抓到了那個售賣假金的?商人。

昭帝親臨朱雀,審了一夜,眾人不知他到底問出了什麼,只知他方出朱雀司,便密令人傳召玉秋實,叫他帶著自己的長子進宮。

落薇聽聞此事頗為詫異——她本以為,宋瀾在抓到那個商人之後,會直接抓了玉隨山後搜查玉氏府邸。

看來宋瀾此時依舊有些搖擺。

六月十三日前夜,玉隨山入刑部回話?,忽在路上遭了暗算,身受重傷。

此事之後,宋瀾對於玉秋實的態度忽而緩和?了許多,不僅遣太醫院醫官關照,還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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