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陳敬已經去參加比賽了。
蘇茨藜匆匆跑到跨欄跑道的時候,陳敬已經比賽結束了。陳敬得了小組第一,不過總成績還要等統計結果出來。
“沒看出來啊,”蘇茨藜拍著陳敬的肩膀笑道:“這才多久,變成運動健將了。”看著陳敬的長腿,她禁不住在心裡哀嘆一聲,自己看來是沒希望長高了,重活一次還是沒辦法改變這個命運啊。
陳敬被蘇茨藜擱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弄得紅了臉,正想著怎麼擺脫尷尬,廣播裡傳來女子1500米準備的聲音,蘇茨藜連忙往跑道趕,陳敬暗舒了一口氣,跟在她後面去了。
此時蘇茨藜正做著熱身運動,陳敬遞給她一塊巧克力,她接過笑道:“放心,肯定拿獎。”1500米是蘇茨藜最擅長的專案,她雖然速度不是最快,但勝在耐力好,所以對這次的比賽也信心滿滿。“你就站這兒給我加油吧,跑完一圈的時候最容易沒勁兒了。”說著吞下巧克力上跑道去了。
只見老師的錦旗一揮,蘇茨藜就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她見自己搶到了第一道心裡正在高興,就在這個時候,變故發生了。
1500米因為是長跑,學校把所有參賽隊員都集中到一次比賽,蘇茨藜跑出去之後,後面的同學也蜂擁而上,她一時沒留意被撞到了地上,胳膊蹭到地上火辣辣的疼。蘇茨藜沒心思檢視自己傷到了哪裡,爬起來繼續追前面的同學去了。
班裡的同學見她摔到了地上,本來想上前問問狀況,見她很快就爬起來繼續跑了也就都以為沒啥事兒。等到蘇茨藜跑完兩圈的時候,陳敬才隱隱發現她有些不對勁。但是阿藜只在她眼前一晃就過去了,他沒來得及看清。
蘇茨藜因為前面的耽誤,加上胳膊隱隱作痛不利於她擺臂,四圈下來只勉強跑了個第五名。跑完之後不適宜馬上停下來,蘇茨藜只得沿著操場慢慢走動。陳敬追上去給她遞了瓶水,她本來打算大喝幾口,結果手剛剛舉起來就疼得她“嘶”的一聲。
陳敬本來就覺得她有些不對,見她這個樣子乾脆伸手挽起了蘇茨藜的袖子。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蘇茨藜的右臂上佈滿了深深淺淺的傷口,有的還嵌著一些細小的砂石,之前因為她穿著寬鬆的校服大家才沒有發覺。
“手受傷了怎麼不說?”陳敬很生氣,這女的幹嘛什麼都要硬撐,那些淤血混著泥土積在她傷口,不知道會不會感染呢。而且都流了這麼多血,她不疼嗎?
“跟我去醫務室。”陳敬拽著蘇茨藜就要往校醫院去,他因為情緒激動手上不知輕重,捏得蘇茨藜本就受傷的胳膊更痛了。
“誒,你慢點,我走不了那麼快。”她剛剛跑完四圈還沒休整過來呢。
陳敬見她大冷天跑出了一身汗,又看到胳膊上的那些傷口,想生氣又禁不住心疼,只得嘆了口氣扶著她往校醫院去了。
其實蘇茨藜的傷不算特別嚴重,醫生用鑷子給她去掉嵌入肉裡的小石子,消毒之後上藥弄了紗布包上,還給她開了一瓶紅藥水和一些消炎藥,完了交代這幾天不要碰水,等傷口慢慢結痂就好了。他見蘇茨藜一直盯著自己處理傷口,笑道:“小姑娘還挺勇敢,這麼痛也能忍著。”比那些動不動就喊疼的女學生們強多了。
“這點傷沒事兒,我小時候頑皮摔了不知道多少回呢。”那時候爸媽都不許她哭,蘇茨藜覺得這個叔叔挺和善,不由得跟他多說了些。“我爸媽那時候跟我說,‘這是你自己要玩的,摔著了也不能怪別人’,他們覺得喊疼沒什麼作用,又不能讓傷口痊癒。”
蘇爸蘇媽都是實用主義,對於抹眼淚這種無意義的事兒一向不怎麼贊同。家裡的三個女兒也從小被灌輸了這種理念,說起來蘇茨藜因為重生的這段時間感觸頗深,哭的次數加起來都比上輩子多,連她都覺得自己過於感傷了。
想到自己的爸媽,蘇茨藜不由得微笑起來,她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吧。
“走吧,後面的比賽你別參加了。”陳敬接過醫生開的藥,扶著蘇茨藜出了校醫院。
“啊?不行啊,我這後面還有四個呢。這臨時也找不到人替補啊,報名了不參加可是要扣分的。”蘇茨藜擔憂道。
“這個你不用操心,好好養傷就對了。”本來老肖讓她參加的專案就已經夠多了,如今受傷了還要逞強,真不知道她腦袋瓜裡是怎麼想的。
蘇茨藜看出了他眼裡的意思,爭辯道:“你那時候骨折了不是也強撐著練習嗎?還說我——對了,我們都是傷的右手,好巧。”
陳敬見她都這樣了還想這些有的沒的,無奈的白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