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銜思笑著,儘管她的臉色不好,可是在看著潯惘的眼神裡還是充滿了眷戀和愧疚。
“其實早在回鄉那時,銜思就猜到了會有這樣的結局。所以才想做得更好些,讓大家不介意我的出身。”她的聲音有些難過,輕輕地如同羽毛,可落在潯惘耳中,又彷彿重如千斤。
“雖然弟子還是忍不住難過,但弟子也想好了。”
“銜思,你莫要做什麼傻事!為師不準!”潯惘的眉頭已經皺起,顧不得什麼禮儀。見到自己拉扯大的小姑娘這麼難過,他只想著把小姑娘摁進懷裡安慰了。
沈銜思自然是抵不過潯惘這般動作的。
被他安靜抱在懷中,就像那時候小姑娘得知一家人的死訊時那麼無助的撲在他懷中哭泣。
“師父,銜思不會。”她沒有任何動作,仍由潯惘將她抱著。可是這樣的木頭人,才越讓潯惘擔憂。
“銜思只是想問問那個師妹,我如何公報私仇而已。”她沉默了半晌,才說出自己的決定。
沈銜思向來不會騙人,儘管潯惘擔心她,可是聽她這樣一說,心裡的不安也放了下來。
問她:“你知道是誰?”
“或許吧,”沈銜思眨了眨眼睛,“同我一處家鄉,又一同進了天璇宗的人很容易查到。”
潯惘只顧著修煉,人情世故不通多少,一時間也沒想到這上面去。沈銜思提醒了,他才想起來。
出自一個地方的修者是很容易查到的,更何況沈銜思的家鄉出來的人又這樣少。
千里傳音詢問管事堂的長老,不一會兒就問出了對方的名字。
董箐璇。
潯惘擰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姑娘似乎跟他們應澤峰有些矛盾。
也談不上什麼矛盾,只是沒能拜入應澤峰座下而已。
可是這和沈銜思又有什麼關係?
潯惘回想了幾次和董箐璇有接觸的事,然後得出了一個肯定的結論——若說董箐璇真要記恨,應該也是記恨他才對吧。
功法是他讓董箐璇交出來的、應澤峰也是他拒絕董箐璇的。
但是為什麼董箐璇反而記恨上銜思?
這就很奇怪了。
不管潯惘心裡怎麼想,沈銜思還是約見了董箐璇。
就她們倆。
董箐璇本不敢去,生怕沈銜思會藉此機會對她下毒手,所以在赴約以前,董箐璇特意自曝了就是她一直被沈銜思針對。否則怎麼會在內門弟子大比上出這麼大丑?
而現在沈銜思還要約見她,單獨的,不知道這一趟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說到底,董箐璇還是有點心虛的。不過想了想沈銜思這段日子可是處在風尖浪口,應該不會明目張膽對自己做什麼。
而這件事過去了,若是她董箐璇以後出了什麼事,大家第一個懷疑的也會是跟她有仇的沈銜思。
這麼想著,董箐璇前去赴約了。
沈銜思與她約在了兇險萬分的橫崖上。
據說這是幾千年前兩位大能在此處打鬥,其中一位將橫斷山橫著劈了一刀,橫斷山的峰頂被劈碎,只留下橫截面齊整的橫崖。
橫崖四周兇險無比,唯有上山一條路能通。
因為山勢陡峭又高挺,除了一條上下山的道路,其餘皆是罡風陣陣。就是其他能夠駕馭靈器飛行的長老也不敢接近。
所以,哪怕是金丹期的沈銜思,也只能老老實實徒步上山。
董箐璇一邊抱怨沈銜思約見她的地方詭異,但是想想總算到了和這位虛偽至極的大師姐當面對質的時候,她的心裡就充滿了鬥志。
以至於董箐璇到達崖上時,哪怕渾身狼狽,眼睛也亮得驚人。
“沈銜思,你約我來想做什麼!”明明才是散佈流言的那個人,董箐璇卻比沈銜思還要理直氣壯。
沈銜思今日只穿了一件淺紫色的長裙,清淡素雅,甚至連她的靈器珍珠簪子也不曾戴在頭上。
但就是這樣的打扮,在這個山風吹襲的橫崖上,才更像是飄飄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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