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心頭冷笑連連……
五六一 鈞天上院草創立,小後生御極八方(七零)
東陵晟如此說話,頓時吸引了殿中近兩百虛境的目光。太清門那拄藜杖,挎葫蘆,慈眉善目的二代長老傅傳清兩眼一亮,對太虛道:“師侄方才晉階合道,又能得此良材美質,雙喜臨門,不亦美乎?”
“吾等為道友賀!”
不知多少虛境插手施禮,聲音匯成一道隆隆作響的洪流!
殷老道和羅老道卻陡然變色,他們深知許聽潮的脾性,生怕這桀驁小子一個按捺不住,當場就來翻臉,雙雙對東陵晟怒目而視!
東陵晟卻自以為得計,根本不願理會兩人的警告,雙目早已落在太虛右後方的許聽潮身上。
許聽潮嘴角噙著冷笑,微微低垂的雙目抬起,與他對視一眼,眼中盡是譏諷嘲弄!
東陵晟心頭陡然竄起一陣無明業火,不及有所言行,太虛蒼老的聲音已在殿中響起。
“許師侄,你意下如何?”
太虛側頭,神色平和,兩眼淵深好似浩渺星空,有無數星雲在其中緩緩旋轉不休。
許聽潮展顏一笑:“師伯贖罪!”
“大膽!”
太虛不曾說話,一人卻跳將出來,站到東陵晟身邊,指著許聽潮喝罵出聲!
“太虛師兄願收你入門,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哪裡容得你挑三揀四?!還不快快跪下,行拜師大禮?”
許聽潮定睛看去,只見是那在巨人界與自己衝突的何爍,正想給這狂吠的老兒一點厲害嚐嚐,太虛已按上雙手捧住的白玉拂塵。再次對上太虛那淵深似海的雙目,許聽潮只覺胸中怒火急速褪去,雖然依舊覺得何爍、東陵晟二人面目可憎,卻沒了動手的心思。
太虛已然將拂塵拿到手中,隨意一揮,淡然道:“我太清門開派數萬年,可曾有過強行奪人弟子的惡事?”
何爍東陵晟面色齊齊凝滯,何爍還想再說,卻被東陵神攔住,而後這老怪不卑不亢道:“師兄明鑑,據師弟所知,許聽潮並無師承。”
“許師侄為我太清門弟子,卻也是血海前輩衣缽傳人,何來無師承之說?”
太虛一句話,東陵晟便啞口無言,片刻後,這老怪才又不甘心道:“既是本門弟子,便該聽從長輩安排。”
“我太清門乃玄門正宗,莫非還要像入門那般,講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許師侄既已說不願,此事便暫且作罷!”
聽得此言,何爍與東陵晟不敢再行多說,儘管心中有萬般不願,也只有施禮退下。
這兩人盤算不成,朱衍又開口道:“太虛師侄,師叔伯有幾句話,想要請教四代弟子許聽潮,不知可否?”
這老道如此說話,可見心中極為不滿,太虛不願與這長輩衝突,只好恭聲應是,讓許聽潮站上前來。
許聽潮昂首邁步向前,站在太虛面前右前方,略略向朱衍施了一禮。這般做法,更讓朱衍惡感大增,殿中其餘虛境,也是竊竊議論起來。
“許聽潮,你可知門內多少長老弟子因為你那仙府魂歸冥冥?”
“諸位同門長輩殞身迴護之德,弟子從來銘記在心。世人多貪婪,便是我等修行中人,也並無多少能脫去這般惡劣根性,覬覦仙府者不知凡幾,以致諸多同門有此厄難!戕害我同門者,雖天涯海角,弟子也當逐而殺之!”
“鈞天仙府乃吾師血海傳下,雖不歸入本門,到底惹下這般因果。弟子已然承諾,效法本門戊辰年登仙門之例,每甲子在巨人界大開仙府,諸位師弟師妹大可來闖!因仙府而殞身的同門長輩,弟子另有心意敬上!”
朱衍不料許聽潮這回竟如此乖順,面色稍稍緩和,又道:“你既然如此承諾,可有詳細章程?”
許聽潮道:“仙府之中,弟子能掌控的,僅只鎮府靈碑和陰陽五行池,登仙門之時,能闖入仙府的師弟師妹,都可前往鎮府靈碑內藏的仙靈錄中一行,而後在陰陽五行池邊潛修三年。”
朱衍不曾去過仙靈錄,因此對這般說道並不如何滿意,但許聽潮所說也半點不錯,鈞天仙府乃血海老妖傳下,並非太清門之物,許聽潮便是不向門中弟子開放,也說得過去,此番如此承諾,也是極大的讓步。這老怪已詳細瞭解過許聽潮的經歷,知曉門中虧欠這弟子甚多,也知這位弟子的脾性和本事,因此並不願太過逼迫,便微哼一聲道:“但願仙府門檻不是天塹!”
這位師伯祖忽然變得如此好說話,許聽潮也微微詫異,只道:“弟子擋在仙府之外佈下煉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