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無緣無故的他怎麼會無聊到要跟蹤她?他從來不是這種人。
一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或者,有人特意告訴了他。
慢慢梳理,前後一串連,這件事是誰做的,習雲心裡如明鏡般清楚。
葉名臣,你也真是太閒了!她必須給他找點事做做。
當天晚上,葉名臣在半山上的老巢就被皇家警察突襲了,可他這種人,狡兔三窯,哪裡就那麼容易被逮住?皇家警察還沒到山下,他們一行人就早就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只是這個隱秘的點到底是暴露了,她也算是報了一小仇。
而那晚,葉名臣的左右手一邊不慌不忙的跑路,一邊還要咒罵:“媽的,那小妮子膽兒也太大了!竟然敢揭了我們的老巢!葉大哥你就這麼讓她去?”
葉名臣陰陽怪氣的說:“不挺好的麼,一報還一報,扯平了。估摸著現在她正憂心怎麼和周懷遠解釋呢。”
習雲在生氣之餘,的確很是憂心,既然周懷遠是透過葉名臣的渠道知道她見關爺的訊息的,那昨天一定是和關爺他們一道來的,而她身上裝有監聽…他應該全部聽到了。
那真是大事不好了。
正胡思亂想著,右肩突然被人從背後握住,回頭前習雲聽見周圍一片吸氣聲,心道不會吧……千萬不要啊!
可老天當然不會那麼厚待她,一回頭,就對上了周懷遠如釋重負的臉。
☆、第六十六章
初見周懷遠時的心慌很快被習雲強行掩蓋下去,她故意端起一副高冷的表情,淡淡問:“你來幹什麼。”
周懷遠深深看了她一眼,看得習雲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時,才一句話都不說,施施然的走到她身邊坐下。
習雲遇事一向信奉敵不動、我不動的策略,如果這時候周懷遠開口說話了,就算是質問她也好、責怪她也好,她都有辦法應對,可他偏偏一言不發,她感覺整個心都懸在半空中,沒著沒落的,慎得慌。
他不問,她總不能自己不打自招了吧?更何況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招,說她能未卜先知?別逗了!所以只能裝字母。只不過裝字母裝得如此心神不寧的,她倒還是第一次。
周懷遠自坐下來後就斂去了臉上所有多餘的表情,波瀾不驚的模樣有種讓人窒息的魅力,他一臂輕鬆的搭在習雲背後的椅背上,看似隨意,實則佔有慾十足。
他沒戴墨鏡,沒戴口罩,甚至連帽子都沒戴!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了,目光也開始變得明目張膽,幾刻後,習雲終是不如周懷遠心理強大,承受不住這壓力,率先站起身,快速逃離這讓她覺得逼仄的地方。
周懷遠緊隨其後,直到習雲走到盡頭無處可走時,他從背後猛的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腹,習雲瑟縮了一下,後背正好撞進了周懷遠的懷裡,他順勢圈得更緊,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調笑道:“你慌什麼?”
聞言習雲默了默,從周懷遠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後腦勺上髮間的一個旋,特別可愛,心都柔軟了,只是片刻後她的一句話瞬間把這柔軟打消得無影無蹤。
“我那是敏感部位,誰碰效果都一樣,就算我自己也一樣。”習雲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敏感部位?誰碰都一樣?周懷遠差點沒氣笑,狠狠捏了把她的腰,習雲忍著痛癢想要推開他,推了半天還在他的手臂圈兒裡,白費功夫,她乾脆安心窩進他懷裡,跟沒事人一樣。
習雲的不按常理出牌周懷遠早就習慣了,也無緣無故的十分喜歡,特別像現在這樣,明明前一刻還在鬧彆扭,這一刻她就不跟他死擰著,突然的溫順下來,就讓他特別鐘意。
於是他開金口了,“去美國做什麼?”
“工作,Bruce Decker找我合作。”
“這麼急?”
習雲沒回答,周懷遠也明白了,她在躲他,原因顯而易見,想到這裡,他也跟著沉默。最後是廣播響了,通知乘客登機,打破了兩人間少有的難捱的寂靜。
周懷遠送習雲到登機口,分別前撫了撫她的後腦勺,俯下^身一錯不錯的直視著她的眼睛,沉穩的說:“別擔心。早點回來。”
他知道了。
習雲上了飛機剛坐下眼眶就溼了。
之前她一直堅持的認為是她在守護周懷遠,而實際上,回望他們在一起後,總是周懷遠在包容她的習慣和脾氣,而她,卻連對他坦誠相待,都做不到。這種感覺讓她特別難受,心都一揪一揪的疼。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習雲睜著眼,一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