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聞,大步往前走。
“我真的餓了啦!”
他煞住步伐,恨恨的一拍額頭,扭過頭瞪她。
“走不動了呀。”她一攤手,似乎下定決心不肯再。
“怎麼樣你才走得動?”
“吃飽哎,呆子!”她展眉,理直氣壯的咧嘴笑。
“……”
“坐在那兒等我。”他氣沖沖的吩咐。
“你要捉魚呀?”
“不然呢?你昨兒個不是這麼做的?”
“那是我手上有釣竿,你這會兒連魚叉都沒有呢。”
他自顧自地捲起衣袖,氣呼呼的要往河裡走去。
“你不會就這麼下水吧?”對他此舉,溫喜綾皺眉。“清晨的河水真會凍死人的,萬一你衣服溼透了,一時半刻幹不了,那滋味可真是找罪受的。”
他心裡清楚這話說得不假,方才隱進泥水的小腿,此刻仍凍得發麻;幸虧他是習武之人,氣血執行比常人來得順暢,所以還能撐到現在。
況且,犯不著為了伺候這男人婆而讓自己活受罪吧。
“有更好的法子嗎?”他喉頭咕噥作響,彷彿在壓抑自己的怒意。
“林子裡那兒說不定有什麼野鳥山雞的。”她嘻嘻一笑。
一身盜拿賊的好功夫,竟淪落到打野食充飢!叢傑扔下石頭,從草叢間拾起奄奄一息的野兔,有種欲哭無淚的悲哀。
再拾來一些枯柴,升起火,叢傑開始剝起兔皮。他從沒處理過這樣費事的活兒。免不了手忙腳亂。未了,他終於失去耐心,把手上血淋淋的兔子扔給她。
“你來弄,要吃就自己想辦法。”
溫喜綾站起來,看著那兔子許久,似乎有些煩惱。
“我都把能吃的弄上手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呀?”他不耐的問。
“沒任何調味,吃不下呀。”
“還嫌!要吃就吃,不吃拉倒,誰有那閒功夫伺候你!”
“這麼兇。”她咕噥一聲,想起什麼似的,眼睛一亮。
“哎,餓糊塗了,我怎麼沒想到呢。”她喜孜孜地開啟箱子。“這兒有些宮廷調理妙方,江佬特別給我的,呵呵呵!等我料理下去,肯定滋味絕妙。”
“嘖!你真無聊。”
“你這粗人,什麼都不懂,活該吃些不好吃的東西。”說完她找了塊乾淨的石頭,抱著箱子,自顧自地忙去了。
“別把你那絕妙玩意兒加到我那一半上!”叢傑粗聲說道,“誰曉得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鬼東西!”
溫喜綾扭過頭,朝他惡狠狠的扮了個鬼臉。
“才沒這麼笨,浪費我的寶貝!你這條大蟲,吃了也是糟蹋。”
柴火燒得正旺,分成兩份的兔肉上了架,溫喜綾翻翻烤烤了好一會兒,才把其中一份遞給叢傑。
毫無調味的烤肉嚼起來味道果真淡得可以,但冷風灌頂的清晨,能對著暖呼呼的火,和一點點熱騰騰的食物,叢傑已經非常知足。
然而,就在他嚥下第一口肉之後,身後的溫喜綾突然像被火燙著似的呼哈一聲,隨即衝向河岸邊嘔出烤肉,肩膀還不斷抽搐著。
叢傑心一驚,急忙奔過去察看,這一照眼,叢傑才發現她五官紅得跟兔子似的,眼淚花,鼻涕糊,連嘴唇都腫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叢傑被她嚇得當場退三步!
“你為什麼……?”蹦出幾個字後再沒下文,叢傑捏緊拳頭,那使不上力的憤怒充滿身體。
恨呀,他真是恨!
恨她不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恨她粗魯得不夠徹底,恨她小鼻子小眼睛的怪毛病一堆,恨她吃喝拉撒之外還幫他破過案子,恨自己犯了傻要走這趟吃力不討好的任務!
要非如此,他早不把她全身三百六十五塊骨頭全給拆了分家消火了,何必老是一個勁的生悶氣。
“見鬼的你到底發生什麼事?”
有誰聽得出他怒吼的聲浪裡,其實還摻雜了一點不能解的慌。
“喝、喝……喝喝嗚嗚呼呼哈哈哈……”眼淚鼻涕像一陣兇猛的雷雨嘩啦啦灑在她臉上,甚至連口水都流下,紅腫的嘴裡,只能發得出這幾個教人不解的字。
這種哭法實在不像他所認識的溫喜綾,叢傑拍打自己的臉出氣。
吼吼吼!他、快、瘋、掉、了!
“你哭個啥勁?”
“哈?哈?哈?屁?”回不到幾個字,一串大的淚珠跟一條鼻水又流下,溫喜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