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慕歌微微蹙眉,說:“你想多了。”
葉雲月不甘心地向前邁出一步,將手搭在羅慕歌的肩上,想要將她拉起來。她的手剛碰到羅慕歌的肩膀,羅慕歌微微側身,反手將手中銀針刺入葉雲月肩窩。葉雲月痛苦地尖叫了一聲,直接跪了下來,身上迅速冒出冷汗。
躲在門裡偷聽的季夏一驚。羅慕歌曾經故意在葉雲月面前貶低過五爺?是不是真如羅慕歌說的那般只是她聽來隨口一說?季夏不清楚,但是她覺得應該將這件事情告訴顧見驪。
羅慕歌將葉雲月肩窩上的銀針拔出來,隨意一丟,繼續輕晃扇子控制著火候,不再搭理葉雲月。
葉雲月跪在地上大口喘息了半天,再望向羅慕歌時有了個猜測。
“好。我明白了。” 葉雲月冷笑,她站起來,邁著發沉的步子轉身離開。
羅慕歌回頭望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她放下扇子起身走進廚房。季夏迅速轉身,站在大鍋前往裡面灑下紅棗。季夏回過頭,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問:“羅姑娘,我怎麼聽見剛剛說話聲,剛剛誰來啦?是不是一個嬤嬤?”
“沒有人來過。”
“哦。” 季夏轉過頭。
羅慕歌將手隨意搭在季夏的腰上,一枚細小的銀針一下子刺入。
季夏悶哼了一聲,明亮的眼中浮現茫然。
羅慕歌收了針,輕輕拍了拍季夏的肩。
季夏迷迷糊糊地轉過頭望向羅慕歌,驚訝地問:“羅姑娘,你怎麼過來了?是要用廚房嗎?瞧我,炒菜的聲音太大了,你走到我身後都不知道。”
羅慕歌淺淺笑著,道:“是,過來拿鍋煎藥的。”
“熬藥的石鍋都在這裡,您看看用哪個?我可能幫上什麼?”
羅慕歌含笑頷首,隨意取了一個。
季夏繼續炒菜,不經意間望向擺放熬藥石鍋的角落發現怎麼少了一個鍋?她詫異地走到門口,看見羅慕歌面前擺了兩個石鍋。
“咦,她剛剛拿走了兩個嗎?” 季夏喃喃自語,“居然需要兩個……”
季夏沒怎麼放在心上,繼續炒菜。
羅慕歌端著熬好的湯藥回去時,姬無鏡小臂上已經刺滿了銀針。他闔著眼,臉色除了有些蒼白,沒什麼表情。可羅慕歌知道姬無鏡此時體內會有多麼痛。
羅慕歌將熬好的湯藥倒進盛滿清水的木盆中,一股異香立刻瀰漫開。
紀敬意看一眼桌上燃著的香,開始一根根取下姬無鏡小臂上的銀針。每一根銀針取下,便會帶出一絲黑色的血跡。
姬無鏡小臂上的銀針取下半數時,他睜開眼,望向裡屋的方向。
顧見驪拄著柺杖,慢吞吞地從裡屋走出來。
“又怎麼了?” 姬無鏡隨口問。
顧見驪搖搖頭,慢吞吞地挪到姬無鏡身邊坐下,目不轉睛地望著紀敬意繼續取下姬無鏡小臂上的銀針。
羅慕歌將在藥液中浸泡的帕子取出,稍微擰了擰,去擦姬無鏡的小臂。
“我來吧。” 顧見驪伸出手來。
羅慕歌猶豫了一下,才將手中的帕子遞給顧見驪,說:“要稍微用力些,讓藥汁浸入。”
顧見驪點點頭,仔細給姬無鏡擦著。
姬無鏡瞧著她低眉的側臉,忽然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問:“沒有叔叔抱著睡不著?”
顧見驪手中的動作一頓,桌子下的腳使勁兒踩了姬無鏡一腳。
姬無鏡大笑。
顧見驪擰著眉頭,在心裡罵了一句:沒正經!
“這樣可以了嗎?” 顧見驪問。
紀敬意還沒來得及開口,姬無鏡搶先道:“不可以,手也要擦,擦仔細了。”
“哦。” 顧見驪應了一聲,拉過姬無鏡的手,慢條斯理地給他擦著,每一根手指頭都擦得仔細,連指縫都不落下。
姬無鏡饒有趣味地欣賞著顧見驪專注的樣子。
紀敬意拿來小刀割破姬無鏡的手,姬無鏡將手放進碗中月白色的藥液裡。不多時,子蠱游出。
紀敬意道:“接下來每隔七日都要下針一回。七次之後大概可植入母蠱。”
紀敬意又叮囑一回:“門主,您可千萬別再隨意動用內力。”
姬無鏡隨意應了一聲。
紀敬意嘆氣。其實他根本不信門主能聽從醫囑。若姬無鏡真的好好調養,何至於至今不能植入母蠱?
雖說母蠱不是解藥,可畢竟能有續命之效。
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