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出我無法容忍的事。”父親語氣篤定,眸光裡的睥睨之色難以掩藏,“你當然是我的骨血。一個出身小門小戶的女子,陪嫁僅一個不得力的侍婢,府中僕從不是我南家家生子便是禹兒母親的陪嫁。身邊無人可用,她能掀起什麼風浪?做什麼能逃得過眾多耳目?”
南洛迦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不是為是否親生子的答案,而是父親對於母親的蔑視。
母親名為南家宗婦,卻從無宗婦地位,就連父親那些卑賤的妾侍都敢頂撞於她。前婦的一雙兒女雖然年幼,但居然也不顧孝道敢不敬她這名義上的母親。這些都是為什麼?都是因為父親對她的防備和輕視!
防備她這繼母刻薄前婦兒女,輕視她無那高貴教養的出身。
既然如此,何必三媒六聘風光迎娶?
是為避免他那嬌貴的長女落得無主母教養的名聲計。
然而實際上子女的教養卻從不許母親粘手,他瞧不起她!
“哼!一個酒樓賬房也配覬覦我的女人?要不是為了顧全你的名聲為父怎會默不作聲容忍他們往來。他們之間有什麼往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為父統統知曉。”不知想到了什麼,父親眸色忽然一暗,“我只是想不到那個下等人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在京城站穩腳跟,居然為了你母親說捨棄就捨棄一路追隨歸鄉。”
南洛迦那一刻特別想知道母親那時的心情,她愛情的尾聲裡愛的人是誰?
他寧願……那人是洪叔。
南洛迦於當晚亡故,他死在他父親的懷裡,他記憶中父親唯一的擁抱,卻是因為他的死亡。
南洛迦的哭泣聲被陽臺外的淅淅瀝瀝的雨聲掩沒,但蒙琪琪發現了。
墓誌銘上肆意灑脫、放蕩不羈的南洛迦與眼前這個哭泣的男人竟無法重合。
蒙琪琪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南洛迦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裡淋溼了她的心,堅硬幹燥的泥土被淋得鬆軟泥濘。
如果此刻播下一顆種子,也許會生根發芽。
*
昨晚聽故事的人睡得很晚,想偷懶賴床卻被一通奪命連環call吵醒了。
蒙琪琪手指懶洋洋劃過接聽鍵,聲調慵懶之極,“姐,一大早有什麼急事啊?”
而電話那頭的聲音則要急迫得多,“琪琪,你是不是和華總分手了?”
蒙琪琪原本渙散無神的眼睛瞬間聚焦,“華司貟?”
“是啊!琪琪呀,你分手的事在你姐夫公司傳遍了。現在這事兒可能對你姐夫有點不利。”表姐牙牙語氣頗為著急。
蒙琪琪反應倒是慢了半拍,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和華司貟根本沒在一起過。就算分手了對姐夫又能什麼不利影響?”
“哎呀!你不知道,最近洛華集團要增資擴股、調整組織架構,你姐夫原本是很有機會成為新股東的。從打工仔變成老闆之一,你姐夫盼了好多年了。洛華集團盤子大,競爭對手也很多。你姐夫說,這個社會本來就是資源佔有和資源配置的較量,個人素質、錢和人脈缺一不可。他最缺的就是一個強有力的內部人脈作為依靠,而你和華總交往的事集團內部早已人盡皆知。華總這些年從沒有公開的女友,你還是頭一個,大家自然以為你姐夫極有可能和華總成為連襟。所以你姐夫也藉著這關係水漲船高了。誰知現在你們分手的訊息已經傳開了,你姐夫連帶著受影響。”
“你們怎麼沒問過我就任由別人私自確立我和華司貟的關係呢?”蒙琪琪焦躁地抓了抓自己雞窩一樣的頭髮。
牙牙無奈道,“你姐夫從未胡亂攀扯關係,但‘輿論造勢’本來就會捧人,不需你姐夫說什麼,這東風它就會自動吹過來呀!”
“流言蜚語罷了,過一陣大家就忘了。再說,這謠言對姐夫影響真有這麼大嗎?競爭上崗主要還是憑藉個人實力吧?”蒙琪琪想得比較簡單,這種私下流傳的小道訊息不過是那些人一時的談資罷了,各人自掃門前雪,誰會那麼多管閒事作出一些出格的事。
相對於蒙琪琪的不以為然,在單位工作的牙牙則更知道大利益體裡的那些彎彎道道,“傻丫頭,人言可畏,流言蜚語也能害死人。何況訊息是從集團秘書室傳出來的,集團秘書室那可是上傳下達的核心部門。別的地方傳出來的流言蜚語再厲害也不過是小旋風一刮就過,可是秘書室吹出來的就會是龍捲風,威力驚人!”
“集團秘書室?確定?”蒙琪琪心不由一跳。
“你姐夫調查過了,確定無疑。他還說,以往這種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