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大師抱拳還禮道:“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堆移!刁小五若不骨化飛灰,生平總是順我者生,逆我者死。老禪師法駕,決不會輕履紅塵,莫非……”

慧明大師微嘆一聲,不等奪命郎君刁小五話完,便伸手向那“無相勾魂天魔女”的壁上留言,指了一指。

刁小五看完以後,霍然說道:“鍾素文這妖婦,倒真有點鬼門鬼道,慢說老禪師佛蹤,向來不履江湖,就是我刁小五經年在海上飄流,舉止意圖,不知怎會被這個妖婦事先猜透?”

慧明大師喟然嘆道:“一念之生,即為有相,何況越是多年不履江湖,一朝涉足,便越是被人注意。老衲雖為了少林寺達魔院首座超塵,藏經閣首座法本兩名弟子,以及老友神算先生莫小圃等慘死之故,甘棄十五年面壁苦功,再入塵世,但方寸以內,仍無冤冤相報的殺戮之心。今日既在此處巧逢,敬為奉勸刁施主,你那拜弟‘追魂惡客’司徒秀,汙行惡跡,一身孽罪如山,看來惡有惡報,無非假手東瀛妙道,而遭天譴……”

慧明大師剛剛話到此處,奪命郎君刁小五又短又粗,滿含殺氣的濃眉,倏然往起一挑,沉聲答道:“老禪師不必慈悲,刁小五生平睚眥必報,快意恩仇。換句話說,也許是孽果已深,迷途難返。賊道既已前往伏牛山,尚須立即趕去,以免一步到遲,被鍾素文妖婦,先拔頭功,使刁小五終身抱憾!”

話音至此,對慧明禪師方一躬身抱拳,眼內兇光,忽又盯住淳于俊手中“龍淵寶劍”,怪笑問道:“刁小五還有話問老禪師,這年歲輕輕的—雙男女,與老禪師是否……”

慧明大師不等刁小五話完,便即笑道:“風來水上,風度寒塘,彼此偶然相逢而已,無甚淵源,亦非故舊。”

奪命郎君刁小五聞言一陣厲聲怪笑,目中兇光,倏地加濃,在淳于俊臉上連盯,冷冷說道:“他們若與老禪師有所淵源,刁小五適才莽撞,寧願負荊。我如今因身有急事,又當著老禪師金面,暫作罷論,異日若再相逢,叫他小心項上人頭,或是手中長劍。”

這幾句話講得貪殘驕狠,狂傲無比。慧明大師口唸“阿彌陀佛”,眉頭方自略蹙,身旁站立的的林凝碧姑娘,早已忍不住,冷冷道:“我們雖然年紀輕輕,但掌中長劍,與囊內金鉤,卻專門掃除兇殘暴戾,自大驕狂,有害人群的魑魅魍魎!反正大家都去伏牛山,現在先行比劃,或是到後再說,淳于俊、林凝碧定然奉陪,領教領教尊駕在狂傲無比的語氣之後,到底身懷什麼樣的奪命迫魂驚人絕技!

奪命郎君刁小五殘驕妄的目光,由淳于俊臉上,移轉到林碧凝身上,彷彿越發冷酷懾人。但或因忌憚這位慧明大師,並未暴怒,只是極其深沉森冷地說了聲:“女娃兒不知天高地厚,我們伏牛山見。”

語音才出,人已騰身,宛如一支玄色脫弦急箭,射下峰頂,等到最後的‘伏牛山見’入耳,業已渺無跡影。

慧明大師搖頭嘆道:“武林人物如此爭名逐利,尋仇兇殺,大概江湖劫難方長,非經一次大大刀兵,不會清幹!東瀛妙道,天魔寨主,奪命郎君,這三位蓋世魔頭,先後一起赴豫中,定然把那座伏牛山,攪成人間地獄,羅剎屠場!老僧本似抑仗我佛慈悲妙旨,度化群生,但伏牛山範圍頗廣,萬一去得稍遲,難保沒有東洞庭山這種殺人慘劇再度上演。只得即刻起程,至於掩埋雲山隱叟彭剛遺骨之功德,竟欲奉煩二位施主了。”

淳于俊、林凝碧雙雙低頭應命,慧明大師含笑擺手,月白色的僧衣一飄,已上東洞庭山絕項。

掩埋雲山隱叟彭剛的兩段殘屍,自不甚難,但淳于俊在築好那三尺孤墳以後,才瞿然想起,所獲上有隱語的半幅素絹,竟忘下告訴慧明大師,遂向林凝碧說道:“照這位彭老先生捨命保全秘密的情形看來,‘天外之天’所在定極難尋。東瀛妙道僅僅搶去右半幅素絹,不曾得到這洞內之洞,天外之天兩句隱語,慧明大師等更是盲目搜尋……”

林凝碧介面道:“俊哥哥,我們不是奉了南荒睡尼之命,阻撓東瀛妙道,不讓他找到‘天外之天’麼?這意想不到的素絹,兩句隱語,促使東瀛妙道難參真意,不得正途。而我們若能暗中設法探悉右半幅素絹上寫的是些什麼字跡,也許能讓這一個武林魔頭,在伏牛山中到處亂跑,而我們反而能悄悄找到‘天外之天’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間秘境!”

淳于俊覺得林凝碧這種想法頗為有趣,遂點頭稱善,一同撲奔河南,但他們以為雲山隱叟彭剛,是死在東瀛妙道手裡,卻系弄大冤枉,東瀛妙道也一樣地遲到東洞庭山半步,而毫無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