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他的嘴威脅道:“別出聲,幫我。”
吳明意這才發現來人居然是成因,只見他衣服褲子均是破了好幾道口子,裡面白皙的面板翻著血紅的肉,臉上的紗布也沒了,露出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
容不得吳明意多想,成因已經鑽到了桌下。
吳明意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不敢多問,只抽出紙巾擦拭著臉上沾染的血漬。
就在他剛扔掉衛生紙時,小區大門口又突然竄出來四五個手中拿著刀棍的男人,在哪兒四處張望。
“剛剛看見是往這邊跑的,那臭小子跑哪兒去了。”
“是不是進裡面了?”
“走,去看看。”
聽著幾人的對話,吳明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很明顯對方就是來找成因的。
他下意識想低頭去看,卻被成因輕聲制止:“別低頭。”
眼看著那幾人已經向這邊走來,他忽然看見窗戶邊沿有一處血跡,大機率是成因翻窗時留下的。
吳明意也不知是哪兒生出來的勇氣,竟然站起身一掌按了上去,然後怯生生地對已經走到窗戶前方的幾人說道:“你們……不是業主的話……要登記……”
那幾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從窗戶朝裡掃視了一下整個保安室。
或許是看到有監控,又或者是覺得那小小的一覽無餘的屋子藏不了人,那幾人便匆匆離去了。
直到人已走遠,徹底消失在黑暗中,吳明意才鬆了口氣,跌坐在椅子上。
剛剛那幾人的面相和眼神,一看就不是好人,實在太恐怖了。
成因也從桌子下鑽了出來,方才吳明意突然起身說話,他也嚇了一跳,以為會出賣他,萬幸的是或許這樣莽撞的行為更能打消對方的疑慮吧。
見成因渾身是傷,吳明意是又怕又擔心,究竟是幹什麼的,能弄出這麼嚴重的傷來,尤其是胸口那幾道斑駁的刀傷,滲出的血把衣服都浸溼了。
“你……”
吳明意想上去扶成因,誰知成因卻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十分嚴肅地說:“有些事,看過最好就忘了,別給自己找麻煩。”
也就是這一瞬間,吳明意覺得他透過成因的眼睛看到了另一個成因,不同於現在眼前的人,那是一個堅定的正義的靈魂。
“你受傷了。”吳明意呆呆地說道。
成因不可察覺地皺了下眉,心想這吳明意的回答怎麼牛頭不對馬嘴,他鬆開手朝窗外張望,漫不經意地說:“我跟你說的,記住了?”
沒有得到回應,他低頭去看,吳明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抽屜裡拿出藥水和紗布,看起來似乎是想幫他包紮。
“你幹什麼?”成因有些明知故問。
吳明意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你受傷了。”
成因愣在原地,任由著吳明意將他拖到小床邊坐下,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才那雙圓溜溜的眼睛裡透露出了濃濃的同情?
吳明意是在可憐他?
他有些不自在,猛地抽回手,故意兇巴巴地呵斥:“用不著你管,跟你說的話記住沒!”
吳明意抿著唇,直勾勾地看著他,忽然脫口而出:“你是臥底嗎?”
成因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彷彿石化在了原地。
什麼鬼,這小子是在試探他還是猜穿他?難道自己的表現太明顯了?早就暴露了?
不可能啊,這兩年來他一向小心翼翼,除了在曹畢釧這事上衝動了些,其餘時候都是能不顯眼就不顯眼,不至於被一個剛認識幾天的人看出來吧。
當然也有這個可能,畢竟最近,他是有些失誤,所以不得不要求吳明意配合他,以吳明意的角度來看,也確實有可能這麼想。
這下子,有點不好解決了。
就在成因不知如何回應時,吳明意緊皺眉頭貼近他再次問道:“使徒行者?”
兩秒後,成因直接一個暴慄砸在吳明意額頭:“你是不電視劇看多了?有毛病吧,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哎喲。”吳明意捂著額頭,又變得唯唯諾諾,小聲解釋著,“對不起對不起,主要,主要我以前看過……”
更主要的是,這幾日的種種,分明就不對勁,跟電視上的臥底真的很像嘛……
“一天天,少看點兒電視劇。”成因嘴上還在罵罵咧咧,實際也是慌到不行,但還是故作淡定地說,“把你家鑰匙給我,我先回去,你什麼時候下班?”
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