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極呵呵一笑,說道:“毅兒,你不要妄自菲薄,我既然說出這話,自然有我的道理。”
趙毅挺了挺胸膛,慨然言道:“老祖宗,您說,不管什麼,毅兒都會去做。”
趙天極盯著趙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我要你去死呢?”
趙毅愣了一愣,下意識地問道:“去死?”
趙天極盯著趙毅,冷冷地說道:“是的,去死!”
從趙天極的眼睛裡,趙毅沒有發覺一絲的溫情與玩笑,也沒有一絲的冰冷和肅殺,只有淡漠和空洞,便如同無盡的虛空一般;趙毅看著這眼睛,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這,不是人的眼睛。
趙毅極想移開目光,卻發覺趙天極的眼睛中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巨大的吸引力,自己根本無法將目光錯開;而且,這目光分明能看到自己的心底裡,似乎自己的任何想法,都這樣赤裸裸的展現在了這位老祖宗的眼裡。
既然無法逃避,趙毅咬了咬牙,不再有任何的虛與委蛇和掩飾的想法,勇敢的與老祖宗對視。
隨著趙毅眼神的變化和堅定,趙天極的目光從淡漠空洞,漸漸變得的冰寒肅殺;房間內的溫度急速下降,很快變得冰寒;趙毅覺得心神似乎已經被老祖宗吞噬,無法運轉周身的血脈而抵抗房間內的刺骨寒冷,上下牙被凍得不停打顫,發出輕微的“咔咔”碰撞之聲。
當趙毅感覺快要被凍死的時候,趙天極開口道:“看來,你不願意。”聲音淡漠,沒有高興,沒有失望,更沒有憤怒,似乎只是一塊冰冷的石頭忽然說話。
“是。”趙毅的回答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不是他想扮酷不肯多說,而是生怕多說一個字,熱量流逝之下,會被凍死當場。
趙天極繼續漠然說道:“你怕死!”
趙毅艱難地擠出兩個字:“不是!”
趙天極忽然移開目光,抬頭向天,冷漠地問道:“你不怕死,為什麼不願意去死?”
隨著趙天極目光離開,趙毅覺得心神忽然之間便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定了定神,全力的運轉血脈稍稍抵抗住刺骨的寒冷,趙毅搖頭道:“老祖宗,毅兒不怕死,但是毅兒要知道死得有沒有價值。”
趙天極並不低頭,只是淡淡地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有些死亡,並不一定會有價值。”
趙毅略想了想,說道:“老祖宗說的是,有些死亡是不一定要價值,但是隻要死亡可能會有價值,毅兒便絕不怕死。”
說完這句話,趙毅心下也是忐忑,並隱隱有些憤怒。這才剛剛認了自己這個後輩,自己也剛剛認了老祖宗,他居然就要自己去死;雖然心下斷定老祖宗不會無緣無故就讓自己去死,十有八九是在試探什麼;但是這樣被欺凌和強加的試探方式,令趙毅很不爽。至於這個老祖宗會不會是假冒的,趙毅倒沒有懷疑,因為直覺中,趙天極是一個不屑說謊的人;趙毅相信自己的直覺。
趙天極緩緩低下頭來看向趙毅,原先那冷漠的表情已然不見,輕輕說道:“你很好。”
隨著趙天極這三個字出口,房間內頓時如同冬去春來,溫暖如常。
趙毅撓撓頭,心下納悶:哪裡好?
趙天極回身往自己的椅子上坐了,示意趙毅也坐下,開口道:“你之前曾經摺過陽壽,我觀你只餘三個月的壽命,是也不是?”
趙毅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地說道:“老祖宗,毅兒之前為了救人,是折過陽壽的。可是我師祖說,只要我成了胎築基成功,就算成為修道之人了,壽元要按元胎的壽命計算,不再受凡體的制約了啊?”
趙天極哈哈大笑,說道:“他錯了,哈哈,他錯了;你那師祖此話可謂大謬,只要未過金丹九轉之九重天劫,成就地仙之身,便都算凡俗之身,如何不按凡人壽命計算?”
趙毅心下頓時哇涼哇涼的,自己拼盡全力,好不容易才拼到這個程度,以為今後可以按部就班的活下去了,結果……只餘三個月的陽壽了。
趙天極看著趙毅苦了一張臉,溫和地說道:“毅兒,莫要頹喪,這不還有我嗎?”
趙毅一聽,頓時精神大振:“是啊,這不是老祖宗就在當面嘛,咱老祖宗,那是啥人?南方諸天第一人啊。啊哈哈。”趙毅頓時樂了。
趙天極說道:“我要延你壽命,不為難事。”給趙毅吃了顆定心丸,繼續說道:“有兩條路給你選。”
趙毅頓時平心靜氣,瞪大了眼睛,一霎不霎地看著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