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蹲下來,“Tereston,過來~”
若禮抬頭,看了看Mark,開心的鬆開了希揚的手,歪歪斜斜的跑到了Mark的身邊,“Papa,papa”的叫著,給了他一個大kiss
這一幕讓希揚有些震動,心裡也很難受。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兒子,而自己對他一無所知,錯過了他的第一次笑,第一次學說話,第一次學走路一陣陣的酸意讓心裡某個地方疼了起來。
“我們走吧。”Mark抱起若禮,另一手要拉紀言。
從來沒有這麼被動過的範希揚當然不會就這麼氣餒,打斷Mark的動作,對紀言說:“我想請你吃個飯。”
本來是想帶著若禮一起去海洋公園的紀言有些錯愕,剛想婉拒,Mark卻推了推她,“那我們去玩,你吃完飯去找我們吧。”
看了看Mark的紀言點點頭,然後回頭,“好。”
坐在他的車裡,不由得讓兩個人都回憶起以前的事情。那個時候,幾乎都是他接送她上下班,每天下班期待可以在門口看到這輛銀灰色車的心情,又浮了上來。那時的自己,愛的卑微,也愛的多餘。插到那樣的兩個人之間,想想自己都覺得可笑。可是現在知道他們兩個人分開了,自己也沒有多餘的想法了。
沒有人會一直在某個地方等你,因為時間在流逝,就像漏沙一樣,漏沙你可以顛過來再重新來過,可是那些逝去的時間你沒有辦法抓住。執著於過去的痛苦和遺憾,只會讓最重要的現在也充滿了糾結和不安,為什麼又要為難自己呢?
花了很久明白了這個道理的紀言,更想珍惜自己現在所有的一切。她的手握了握,緊張的看著窗外,偶爾刮刮自己的鼻子,清清喉嚨。
希揚知道這是她緊張時候的動作,有些苦澀的問:“現在跟我在一起,讓你這麼難受呢?”
回頭看看那個熟悉的輪廓,紀言笑笑,“可能是不習慣了,畢竟剛才從那種地方出來”
車停到了一家壽司店門口。
“歡迎光臨。”燈光柔和的高階餐廳,侍應生穿著夏季和服禮貌的開門。
兩個人坐在一個包廂裡,榻榻米坐下來有股清新的氣息。
希揚問紀言吃什麼,她說什麼都好。他點了菜以後,服務生把門關了起來。兩杯熱騰騰的茶冒出淡淡的熱氣。
看著挽著鬆散髮髻,幾縷頭髮散落在肩頭,穿著得體嫵媚的紀言,希揚幾度想開口,卻也不知從何開口。
“若禮,是不是我的孩子?”他低聲的問。
拿起茶杯的紀言的手抖了抖,把茶杯放下,看著希揚專注帶著期盼的眼神,心又軟了下來,輕輕的點點頭。
反正他早晚都會知道的,在這種情況下,紀言還是據實以告。
看她承認了,希揚覺得心裡冒起一股無名之火,但還是壓了下去。不明的情緒圍繞著他,“那,你當時走的時候,知道自己懷孕了麼?”
猶豫了再猶豫,紀言始終只敢低著頭看著手裡的茶杯。
“你知道?”希揚真的很想把手裡的杯子捏碎。“為什麼不告訴我?”
往事用上心頭,所有的酸楚都浮了上來,紀言的眼睛開始有霧氣產生,剛想說什麼,有人敲門,服務生把生魚刺身端了上來,“請慢用。”
見屋內的氣氛不對,他很快的關上了門。
難言的沉默。
“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希揚低聲。
忍住要掉下的眼淚,她捋了捋自己的頭髮,有些自嘲的想笑,卻哽咽了:“我告訴你幹嘛?這事我一開始就是自願的,難道要我跟你說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能和其恩分開麼?”
希揚剛才的氣消失在九霄雲外,自己的懦弱和當時的心態,這是他造成的。看著眼淚流下來的紀言,他忍不住要替她擦眼淚,碰到她的臉,紀言卻躲開了。
既然說了,就索性都說出來。“更何況,我有問過你能不能留下來。是你說不要的。”
“我當時不知道是這樣的情況”希揚有些喃喃的。
紀言擦了擦眼淚,“知道又有什麼分別?難道有個孩子,你就愛我不愛其恩了?感情不是這麼來衡量的,這又算什麼?我沒有告訴你,是我的不對。可是我不想讓我的孩子不是帶著愛的祝福來到這個世界上。”
“我”希揚看著紀言,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紀言擦擦自己的眼淚,若無其事的笑著:“我們就好好把這飯吃完,我還要去找他們,他們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