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轉頭對侍從吼道:“給我重重地丟出去!”
侍從靳:“可是……”額頭的冷汗又冒了出來。其實殷家一直處在夏天吧?是吧?不然為什麼這麼多汗?侍從靳抹了一把臉。
“可是什麼?再可是你也把你自己丟出去!”殷景吼道,敢跟他說不!
“但是水家的已經走了,只留了個傷藥,說是給五少。”
“丟出去。”
“呃……挺好的藥。”侍從靳下意識地反駁,他純粹是可惜那藥啊。
“我是說把你丟出去!”殷景吼道。
“是,我說最後一句,老爺讓三少和五少馬上過去!”侍從靳說完,急忙腳底抹油,開溜。
“……”殷隨,“去嗎?”
殷景黑著臉,直接用行動告訴他,去還是不去。他一把抓住殷隨的手,拽著他出門研習室,又拉著他穿過走廊。
冬日裡,寒風迎面,殷隨卻感覺到手上暖洋洋的,一點都不僵,也不冷。
第十五章
巫靈師在這個世界扮演著特殊的醫務人員的角色。總是有多多少少的“疑難雜症”需要巫靈師來解決,就是普普通通的三流巫靈師也不是一般的家庭所能負擔的。
這個時候他們只能求助於教會的祭司。
而像殷家這種大家族,所扮演的角色,恐怕就是“專家中的教授,教授中的權威”。就是那種只要他說你得了絕症,你絕對活不了的神醫!
殷隨和殷景手拉著手來到殷景父親的房間門口,兩人一同走進去,殷隨下意識地抽出了手,隱約總有一種莫名的心虛。
房間內,殷隨抬頭偷偷地看了眼殷澈遠,發現他的臉色比昨日看到的還要蒼白,是那種偏著幾分病態的白。但是氣勢不減分毫。
殷隨雖然有些想法,卻不敢隨便開口,只是看著這位伯父的臉色有些擔憂。
“父親,您找我?”殷景的語氣恭順,但是不帶什麼感情。父子相見,卻像陌生人一樣。
殷隨的心裡不是滋味,卻也明白,他沒有置喙的餘地。
殷澈遠帶著玉戒指的手指拿過面前桌子上的一份布絹遞給殷景。殷景恭敬地彎腰接過,像是下屬對上司的態度。
殷隨偷偷掃了一眼,是一份請求函,來自一名貴族。能將“請求”送到四大家族之首殷家的手中的,必定不是一般的貴族。
這時,他聽到殷澈遠說:“你們兩個走一趟。”
只是平靜無瀾的陳述,沒有半點徵求意見的意思。殷澈遠轉動著手上的玉戒指,翠翠的顏色看似個溫軟的物件,但是戴在病態白的手指上,卻並沒有君字如玉、溫文爾雅的感覺。
而是極盡奢華的貴氣,冰冰冷冷的傲氣和清高。還有一種浸透骨髓的危險,以及令人無所遁形的精明。
殷隨下意識地有些害怕對上這樣一雙眼睛。其實,他並不是個有勇氣的人呢。小心翼翼,因為得來的生活不易,捨不得丟棄。
“這個,我也要去?”殷隨問道,他自問幫不上什麼忙。
他抬頭對上殷澈遠森森的發著寒光的眼睛,殷隨發現,竟是一雙鳳眼,眉角修長,有著幾分妖異,溜溜轉轉的眼瞳墨色深沉,
“沒關係,有我。”回答他的卻是殷景,篤定的語氣,好像能把天都撐起來的自信。
很可靠,但是要靠嗎?這是個值得深究的問題。
兩人從殷澈遠的房裡出來。外面太陽很好,雪又繼續化,很有些冷。
“回去收拾一下。”殷景道,說著摘下手上的戒指放在殷隨的手中。
殷隨看看手中的空間戒指,又看看殷景,很有些激動,第二個!被百萬大獎砸中的感覺!
“我有事要處理。”殷景說,說著就轉身朝著另一條路走了。雪樹夾道,湖面冰層映著他淡薄的身影,深色的衣服,酷酷的背影。陽光下樹蔭在他的身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他就像融入了畫卷,不似個真人。
殷隨眯著眼睛看著,看著看著便不自覺地搖了搖頭,真實?煥然若夢?再好的景色,總有著莫名的隔閡。就像人看畫的一種疏遠。
殷景沒有回頭,如若回頭必定是百轉千回,不是滋味。
一個下午,殷隨就決定和行李奮戰了。殷家主家不缺少女主人,但是殷景的母親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子嗣淡薄的主家家主寶貝得不得了,恨不得兒媳婦整天別出門,人家十月懷胎,她坐足了五個月就給生倆胖小子。
殷母聽說兒子要出門跑來殷切地為兒子收拾行李。殷景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