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聞言點點頭,對孫鵬道:“那你去找一下這位伯伯的主治醫生要病例,我去打個電話給季景,估計這事一時半會完不了,我得告訴他們下午不要過來了。”說完,便拿著電話走了出去。
安然給唐寧看病的事情,孫鵬是知道的。他並不知道安然還沒有正式給唐寧治病,所以此刻見他這麼說,知道事情一定很嚴重,便不再猶豫,轉身讓病房裡的值班護士去找醫生拿病例。
而他自己,則有些擔心的出去找安然——畢竟如果真的是欒伯伯的手術出現了什麼問題的話,那在得出結論之前,還是儘量不要讓他本人知道的好。
安然此刻剛好打完電話,見他出來,便以詢問的眼神看向他。孫鵬見狀則問道:“你就直說了吧,欒伯伯的病,有什麼問題?”
安然有些為難的道:“我剛才給他把脈,感覺他的病情並不需要做腎切除手術。可是為了謹慎起見,我還是要先看看病例再說。”
孫鵬聞言有些傻眼,他剛要說話,卻見一個醫生怒氣衝衝的向這邊走過來,邊走和隨行的護士抱怨:“我剛吃完飯回來,還沒休息,你就叫我。病人家屬要看病歷,你就給啊?再說他能看懂什麼?你也真是笨的要死,連這種胡攪蠻纏的病人也不會應付,下回再有這種事情,你就回急診吧,別再病房待著了。”
年輕的護士被他說得眼淚汪汪,卻只是連連認錯,不敢回嘴。
孫鵬仔細一看,這個臉色有些漲紅的主治醫生,正是他和安然在吃飯的時候,碰見的“賈主任”。
65、第 65 章
孫鵬看著賈主任那有些虛浮的腳步,和明顯因為喝酒而泛紅的面色,想起安然之前的猜測,再想起他剛才在飯店裡,洋洋得意的傳授給實習生的那“三條心得”,頓時額上青筋直冒。他鐵青著臉色,攥著拳頭就要衝上去把人先揍一頓再說。
可是還沒等他上前,卻被人一把拉住胳膊,他怒氣衝衝的回頭看,卻見拉住自己的人是安然。
孫鵬和欒建平情同父子,此時也顧不得別的,只是咬著牙,低聲對安然道:“你放開我!我要去教訓他!”
安然沒有放手,搖頭道:“不行。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這也是我的猜測而已,我們還沒有把握。”他低聲勸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看到病例再說,你要是現在和他起了衝突,萬一他趁亂毀了病例,你要怎麼辦?就算你父親是高官,也不能毫無證據的,就把人治罪吧?”
孫鵬聞言冷靜了一下,覺得安然說得有理。於是便不再掙扎。安然見狀順勢放開了他的胳膊。孫鵬似是餘怒未息,也不去理他,而是氣哼哼的轉頭看向別處。
安然知道他此時心情不好,所以對他的態度也並不在意。
此時,賈主任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見兩人面色不善的站在那裡,便皺眉道:“你們是什麼人,站在這裡幹什麼?這裡是病房,你們在這裡隨意逗留,會打擾到病人的休息,這個道理不知道嗎?”
他見兩人都十分年輕,於是便不在意的揮揮手道:“走、走,沒事的就趕緊走。”
孫鵬正在氣頭上,見賈主任一個照面,便是這種態度,於是一瞪眼,便要發作。
安然在一旁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他。然後板著臉對賈主任道:“你就是賈主任吧?我們是這間病房裡病人的家屬。我們沒有亂走,而是專門站在這裡等你的。”
賈主任聞言有些漫不經心的道:“哦,你們是這屋病人的家屬啊。”他看了看病房門口的號牌,“我記得這屋病人,是做了腎切除手術的,對吧?他是你們的長輩?”
安然點點頭,道:“這屋裡的病人是我們的長輩,我們很關心他的病情。所以才想找你要他的病例看看。”
賈主任聞言先是一窒,隨即看看安然年紀不大,穿著又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便皺眉道:“剛小楊來跟我說,609的病人家屬要病例,原來就是你啊?”
他板著臉訓斥道,“年輕人有孝心是好事,不過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插手的。你們不是專業的一聲,病人的病例,你也看不懂。我現在只能告訴你們,欒建平的腎切除手術做得很成功,術後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反應,我這裡病人多,沒空給你去找。別在這裡搗亂了,趕緊該幹嘛幹嘛去吧。”
言下之意就是,病例我是不能給你們的,而且我很忙,你倆趕緊從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
安然聞言還沒來得及答話,孫鵬卻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賈主任的衣領,瞪著眼睛怒道:“你說什麼?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