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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華百陀不吭聲,反身便往室外走去。

白長虹略一沉吟道:“你給我們多少時間?”

華百陀回過頭來,揶揄地笑道:“兩個時辰。”說罷,他飛快地走出了大廳。

白長虹雙眉皺起,略一忖思,才想起自己剛才未先問清時間,便與對方約好三十里之距的打賭。

他忖道:“我以為今日已經謁盡心機取得勝利了,誰知道最後幾句話仍然落入他的算計之中,看來我還得加緊鍛練自己,才能適應這機詐狡騙的江湖……”他只顧自己在忖思著怎樣才能說出華百陀的追躡,忘了室內還有金筠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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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情深似海

金筠音自闖進室內便一直靠在牆邊,眼見白長虹在惡劣的局勢下,面對著機智狡猾的華百陀還能利用急智扭轉劣勢,處處牽制著華百陀的行動。

這個冷靜的頭腦,聰穎的智慧,正確的判斷,不變的意志,正是一個成大功立大業的人所應具備的條件。

在她的眼裡,白長虹已不是當年那個揹負著父親屍體到處奔逃的可憐孩子,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在這個時候,她想起當年在青城山時,自己要教他武功,而他卻因想要學天下第一的武功而放棄了星宿海“流沙門”絕學。

她那一絲欣慰的微笑尚未凝聚而成,卻見到白長虹身形一顫,低沉而痛苦的悶哼一聲,自床杆之上摔了下來。

雪亮的劍光一閃,犀利的射日劍立即將那頂粉紅的羅帳劃破,彷佛紅霧輕揚而開,噗的一聲,白長虹仆倒在床榻上。

金筠音臉色大變,飛身掠了過去,扶起白長虹,只見他臉色蒼白,滿頭的汗珠,緊咬著牙已是昏了過去。

她憐惜的舉起袖子替他把臉上的汗珠擦去,忖道:“儘管剛才曾為白長虹那種過人的勇氣與逼人的氣魄而讚歎,但是在此刻見到他這種樣子,卻依然忍不住要拿他當一個孩子看待。”

她不及多想,拿起床上的兩顆丸藥,揑碎了塞進他的嘴裡,然後替他撫著胸,舒通一下氣。

望著他那英俊秀逸的臉龐,她的眼裡射出了憐惜疼愛的光芒,輕輕地道:“這兩年來,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否則怎會由一個絲毫不懂武功的小孩子變成了一個機智勇敢、身懷絕藝的年輕俠客!”

她的腦海之中立即浮上了當年初遇點蒼神劍謝冰清的情形,那時的他正當盛年,豪氣勃發,英武絕倫,年紀輕輕的時候便已執掌點蒼一門。

她的嘴角浮起一絲悽豔哀婉的微笑,暗自忖道:“當年謝郎挾著神劍絕藝來到中原,卻因為自己已經入了道門,所以對江湖上的美女絲毫不假辭色,而獲得鐵石郎君的綽號——”她輕嘆一口氣道:“唉!他雖然身為點蒼掌門,卻依然對我如此鍾情,寧願丟下一切而陪我邀遊天下名勝,這種深情豈是僅像海一樣深?可是我連他埋骨於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她的黑亮的眸子裡泛起了淚水,喃喃道:“謝郎,你身為掌門中人還能不顧傳統,拋卻掌門之尊,唉!天下又有誰能曉得點蒼棲霞子就是你呢!”

在這幽靜的室內,她的思潮流瀉奔騰,腦海裡盡是當年點蒼神劍謝冰清的影子。

二十多年來,這令她懷念不已的人,依然是如此鮮明的浮現在腦海裡,從白長虹身上她依然可以看見謝冰清仗著射日劍傲視天下的雄姿。

那是一種令人永遠不能忘懷的景像——

她舉起袖子擦了下掛在臉上的淚水,視線轉到了深刺進床杆的射日劍上。

那犀利而爍亮的劍鋒在淡淡的珠光下,有似一汪秋水不停地瀲動,流霞浮於劍刃之上,眩人眼目。

她感慨地拔起長劍,輕輕撫摸著柔軟的劍柄上的鯊皮,閉上眼眼,她彷彿覺得自己仍然是在十五歲的黛綠年華,依偎在謝郎的懷裡,輕輕撫著他那健壯的胸脯——“唉!”她低喟的嘆了一口氣,悒鬱地道:“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伸出雪白的玉手,將那被褥上的闢水珠拾了起來。

劍氣珠光互相輝映,照得她輪廓鮮明的臉龐更加美麗,恍如玉石雕成的一樣。

渾圓的大珠在她柔軟的手掌中滾動著,她訝然一笑,忖道:“我今天的感觸怎會如此之多?竟然忘記了自己已是快四十的人,光是回憶起那古老的悲劇——”一個意念有如電閃掠過腦際,她忖道:“瓊霜是一個溫柔可愛的孩子,我曾為了找尋白長虹的下落,而叫她冒著白長虹的名字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