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讓dhs的人率先發現加布林的問題,他們的脫身就很麻煩,唐熠的安全也會受到威脅,李維斯必須設法說服她:“夫人,四十八小時變數太大了,霍克隨時有可能挾持加布林號叛國!他已經察覺了你對他的懷疑,一旦調查組接手孔京,詢問上次海上劫持的細節,他一直以來苦心隱藏的秘密必然暴露,你覺得他會給dhs這樣的機會嗎?”
克拉克夫人臉色一白,顯然被他的話說中了心中的擔憂,但猶豫再三還是搖了搖頭:“不行,這麼做太危險了,主控艙防範嚴密,孔京又身受重傷,帶他進去太冒險了,一旦被霍克發現反而更有可能促使他加快叛國行動。”
“可是夫人……”
“我會嚴密注意霍克的行為。”克拉克夫人打斷了他,“如果他有什麼異動再說。”
她不由分說離開了醫務室,沒有再給李維斯說服她的機會。
李維斯憾然嘆了口氣,說到底她還是一個執法人員,她的職業敏感不允許她把一名危險的囚犯帶進加布林的心臟。
只能另找機會了。
時間沉默地流逝,離上浮給養越來越近。加布林潛行在大西洋裡,沒有任何異狀,霍克似乎完全沒發現克拉克夫人啟用過三級許可權,靠近過補給艙。
他甚至像是忘了李維斯和宗銘這兩個朝鮮殺手還滯留在醫療區,既沒有讓人檢查他們的病歷,也沒有把他們送到平行艙關起來。
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李維斯卻無法平靜,潛意識有個聲音彷彿在一直提醒著他,這一切不過是暴風雨前虛假的寧靜。
週五凌晨,寧靜終於被打破了。
午夜三點半,李維斯被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驚醒,克拉克夫人裹著睡袍溜進醫務室,聲音倉皇驚恐:“尹?醒醒,出事了!”
李維斯倏地坐起身來:“怎麼了?”
克拉克夫人沒有開燈,摸索著開啟他的手銬,抖得鑰匙叮噹作響:“霍克好像要動手了!”
“什麼?”李維斯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
“我親耳聽到的。”克拉克夫人喘著氣說,“我昨天下午找機會在他辦公桌下粘了一枚竊聽器,今天凌晨三點多鐘,我聽到航海長進了他的房間,和他討論換崗的事。”
三更半夜換得什麼崗?加布林獄警一天三班倒,應該是午夜十一點或者上午七點換崗的。
“他們好像擬了一個什麼名單,霍克叫人按名單把這些人調到ab艙去執勤,然後封閉ab艙通往其他艙室的門。”克拉克夫人說,“那人走後他們開始討論航線,用的都是專業名詞,我聽不懂,後來航海長說‘一定要做好掩護,週六下午之前不要讓dhs的人發現問題,只要拖過四點半,就沒人能追蹤到加布林了’!”
李維斯心跳加快,果然霍克等不到週六上浮了,今晚就要改變航線駛往加勒比海!
“你冷靜點,夫人。”李維斯扶著克拉克夫人的胳膊,問她,“他們現在還在霍克那裡談話嗎?”
“是的。”克拉克夫人緊緊攥住他的手,手心裡全是冷汗,“我怕他們說完了就會立刻行動控制整艘船,沒敢多等就來找你了!尹,我們必須阻止他們,不能讓這艘船駛入大西洋深處,這裡關押著三十多名窮兇極惡的重犯,每個人放出去都能害死無數的平民!霍克瘋了,我們得抓住他交給司法機構!”
“你別緊張,我們一起想辦法。”李維斯心跳得厲害,但還是穩住語氣對她道,“你這裡有多餘的獄警制服嗎?”
“有兩套。”克拉克夫人拉開櫃子,將兩套獄警制服交給他。
“再找一套來。”李維斯飛快將制服套在囚服外面,“鑰匙給我,我去對面找孔京,三分鐘後會和,你帶我們去主控艙!”
克拉克夫人慌亂地找鑰匙遞給他,李維斯臨走前握了握她的肩膀:“別怕夫人,我們會成功的,我和孔京不會讓任何一個重犯從這裡逃出去,包括霍克和他的航海長!”
186、S7
186;
深更半夜; 沉悶的耐壓艙氤氳著躁動不安的空氣。
霍克的指令已經開始執行,所有人都被叫了起來,按名單交換崗位; 封閉各個門。走廊上全是行色匆匆的獄警,紛亂的靴底重重踏在地板上; 發出雜沓的噪聲,彷彿他們焦躁的抱怨。
李維斯穿著獄警制服低頭疾走; 儘管和所有人一樣戴著面具; 仍舊緊張得膝蓋發直。宗銘就跟在他身後,因為重傷未愈腳步有些虛浮,他豎著耳朵聽著他的腳步聲; 生怕他因為支撐不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