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的脆弱時期,也沒有半點把握能收服他,畢竟他還中了合/歡散的毒素。既然前方是無盡的血海,也沒有什麼出口,不如原路返回。他將正氣爐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攜著靜萱、幽蘭悄然後退。
便就在正氣爐放下的那一刻,爐中散發的金光,陡然暗淡下來。
雲鴻一愣,轉瞬之間,那巨大的水虺沖天而上,血色巨目中,紅光暴起,口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雲鴻只覺這吼聲,深入人的骨髓中,直震得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口中即刻吐出一口鮮血。於此同時,正氣爐的光澤更暗淡,那水虺更是肆無忌憚,朝山崖游來。
它的目標並不是雲鴻三人,而是放在懸崖邊的正氣爐,似乎這件東西,對它產生了極大的威脅,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摧毀它。雲鴻來不及思考,將靜萱、幽蘭二人一把推至遠處,單手一招,丹田內一陣發熱,正氣爐便飛回了自己的手中。在接觸到雲鴻面板的那一刻,正氣爐再次綻出耀眼的金光。那水虺蛇身一扭,原本浸泡在血海中的尾巴,陡然抬起。
介時,水響如雷,浪驚天地,那蛇尾掀起十丈高的水牆,足夠將城牆拍碎。
雲鴻手腳無措,面對浪花激起的巨大威能,完全不知如何應對,即便是有正氣爐,這種一等一的仙家法寶在手。果然,那浪頭還在數十丈開外,那強勁的罡風便撲來,將雲鴻吹得搖搖欲墜,雲鴻知道,要是被這巨浪與蛇尾拍到,不光光是自己,就是這片山崖,都將粉身碎骨。但這一刻,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迎上去,因為後面沒有任何退路,退了也是死!
風水交錯,竟如電閃雷鳴,有毀天滅地之威。
雲鴻手持正氣爐,腦中忽然傳來一道意念,或許說,不是意念,而是一個回憶:“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呈現在雲鴻眼前的,是一個青衣老者,就是在儒仙居內,獲得正氣爐時,忽然出現在雲鴻意念之中,演練套路,最終乘風而飛的那個青衣老者。
雲鴻精神一滯:“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這句話也就是說,天地間的浩然正氣,存在於萬物之間,下至名山大澤,江海湖泊,上至天地乾坤,日月星辰。正氣爐乘天地之正,此地雖陰,但又何嘗不存在浩然正氣?”
心中想著,手中已經做出了相應的動作,將正氣爐往空中一拋,指尖捻起一道法決,正是《君子浩然行氣錄》中存夜氣,以及集中浩然正氣的口訣。果然,正氣爐懸於半空,似乎被什麼東西的喚醒,光澤大放,整個血海中,風騰雲起,升起一種無形無質的清氣。
那騰起十丈的巨浪,好像被突然被抽取了靈魂,浪頭一矮,隨之慢慢平息。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浩然正氣!”
這一刻,雲鴻似乎心領神會了什麼,在《君子浩然行氣錄》的驅使下,整個空間內的浩然正氣,被正氣爐全部聚集起來。正氣爐吸收了這股新生的浩然之氣,光芒大盛,懸在半空之中,好似一個太陽,將百里之內,照的透亮。不過,眼前這血海太長、太深,即便正氣爐光芒大盛,也依然不能看清血海對面的河岸,以及頭頂上,籠罩此地的地殼岩層。
那水虺見到正氣爐的光澤,甩出的蛇尾癱軟無力,還沒拍打到雲鴻所在的山崖,便落入水中,“轟隆”一聲,巨量滔天,濺起的水珠將雲鴻身上沾溼。這血水冰寒刺骨,不知是什麼水,其中夾雜著一股腥臭,雲鴻聞了之後,感覺頭腦有些暈,五臟中那股被壓下去的燥熱,再次升起。雲鴻意識到,正氣爐一邊需要禦敵,一邊要壓制毒素,便有些力不從心了。
而今,正氣爐也只是在一味的壓制,並沒有對它造成傷害,如何才能除之?
雲鴻思索著,體內的愈加燥熱,只覺得五臟六腑之中,有一股巨大的壓力,或許不久之後,就會撐爆她的身子,念及此處,正氣爐光輝忽然暗淡,那水虺似乎看準了時機,又是一記甩尾,浪花之中,轟隆作響,卻見一道巨大的黑影,彷彿高山般朝自己衝了過來。
黑影過處,水浪滔天,這一擊,恍有雷霆之勢,竟掀起了深埋水下的砂石泥土,聲勢浩大,勢不可擋。雲鴻也被這水虺拼命的一擊嚇到了,若被這一尾擊中,絕對粉身碎骨。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心中忽然傳來一道意念:“年輕人,速速入定!”
雲鴻一愣,這聲音蒼老而沙啞,帶著一種亙古的滄桑感,十分熟悉。正是那青衣老者的聲音,這聲音發自五臟,源於髓海,直接刻印在元神深處。身上奔騰的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