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閩墨幽將手中的手中的高腳杯往桌面上重重一擲,所用之力大得連高腳杯的底座都震得崩裂開來。
語冰被閩墨幽突然暴起的動作嚇得身體不由得一縮,但想到白鴿與杜鵑兩位忠義之士可能正在飽受折磨與苦難,還是鼓起勇氣直面那如同發狂野獸般的閩墨幽。
“為我好?呵呵......”
閩墨幽嗤笑一聲,
“她們為你講話就是為我好?她們讓我聽你的話就是為我好?”
“你算什麼東西?!我做什麼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你什麼身份,我什麼地位?!你有沒有認清楚啊?”
“還是說你跟她們一樣,認不清自己的定位?白養她們那麼久了,不聽我的話,反倒是去聽一個外人的話。”
“這樣的白眼狼,我留著幹嘛?”
閩墨幽就坐在位置上不起身,語氣冷漠。
面對閩墨幽不知道是斥責還是審問的話語,一連好幾個問題,語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又覺得不回答很不禮貌,很沒有氏族風範,只能挑著幾個她明顯知道答案的問句,低聲回應著:
“我是語氏的家主,你是閩氏的少家主,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你誤會了,我沒有想對你指手畫腳,我不是.......”
語冰也有些爪麻,她雖然知道自己反覆無常這樣不太好,但她覺得只要跟閩墨幽表露出她不計較閩墨幽跟白鴿和杜鵑過於親近的問題,就可以將兩位忠義之士從閩墨幽的魔爪下救出來。
但他怎麼看起來那麼生氣?
“呵呵,未婚夫妻?語氏家主?”
閩墨幽揮手打斷語冰磕磕巴巴的回答,
“說是未婚妻,是抬舉你!”
“是你們語氏求著讓你跟我聯姻的!是你們語氏硬要把你送給我的!就憑你們區區語氏,我就算今晚就把你強辦了,你身後所謂的語氏也不敢跟我吐出半個不字!”
“還說不是對我指手畫腳?一會兒當著我屬下的面挑撥離間,讓我不要過分親近,說她們人心難測.......好啊,現在我的屬下跟我不是一條心了,她們贊成你的看法了,你倒是跳出來說她們是個好的?要我饒恕她們?”
“反反覆覆,你到底是想對我做服從性測試還是想扭曲我的意志?是想把我當成一條狗馴?!還是想借機創造機會給我屬下施恩,然後從我手下挖人?竊取我的權力?!”
“語冰啊語冰.......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我不是.....我沒有!我沒那樣想!我我我只是.......”
語冰瘋狂擺著手企圖解釋,但她蒼白無力的說辭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面對閩墨幽以前,從未想象過如今這個情景的語冰再次慌亂,大腦一片空白。
啊啊啊啊又是這樣!
壞腦子!快給我動啊!
儘管語冰的大腦幾乎停止運轉,但她在語氏長期的權勢鬥爭下所培養出的政治直覺還是告訴她了真正的問題所在——原來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觸碰到了一個男人敏感的紅線——權力與尊嚴。
尊嚴倒還不好說,可長期處於家族權勢鬥爭的語冰卻是知道,對於掌權者來說,只要有外人稍稍觸碰到了其所擁有的權柄,就足夠引起對方發瘋般的多想、警惕和敵視!
別說什麼未婚夫妻、一家人之類親近關係的,權勢鬥爭遠比想象中的殘酷無數倍——涉及到權力,親兄弟親姐妹親父子都可以隨時隨地翻臉!
其敏感程度,可見一斑。
語冰終於知道閩墨幽為什麼生氣了!
可是她沒辦法解決......這種誤會真不是三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啊!
而且閩墨幽現在分明就是一副不打算聽她解釋的樣子嘛!
只見閩墨幽怒不可遏,從座位上起身,快步逼近語冰,揚起手掌就要往語冰的臉上扇去!
“呼——!”
冰冷的勁風襲過語冰的耳邊,語冰下意識地咬緊牙齒,緊閉雙眼.......
但一兩秒之後,語冰想象中的疼痛感並沒有出現,
是給我打得臉都麻了麼......?
細細感受之下,才感受到原本以為要被打的那半邊臉,此刻正被一隻手掌貼著,摩挲著......
閩墨幽終究是沒忍心打下去——做戲做到這個程度應該是擊潰語冰的心理防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