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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被許靖軒如數盡收眼底,趕忙又添枝加葉的說了很多小寶因為早產體弱多病的事情。
許姑姑近半個月,病得厲害,越發替自己的一生感到悲哀。以前許靖軒經常自己來,她無動於衷,可是今天終於見到了孩子,又知道蘇茜茜又一次懷孕,心裡格外的複雜。
當她看著蘇茜茜認真利落的和崔姐幫她收拾行禮,突然感到一種大勢已去的無力感。憋著一肚子氣,索性隨他們擺弄,被許靖軒連哄帶強迫的接回了何家大宅。
何嬸對這位姑太太的脾氣十分了解。刀子嘴豆腐心,脾氣大雨點小。見她自從回到大宅就沒什麼好臉色,自然不敢去招惹。中午送飯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把飯菜擺好,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就要退出去,聽見姑太太說,“老何走了?”
“沒有,先生和太太吃慣了他做的飯菜,把他家人也從鄉下接過來了。”
老何是何家的一個廚師,與何嬸一樣在何家工作很多年了,一般中式的家常菜都是他拿手的。
“這筍絲的味道變了,小黃瓜也爽口了不少!”吃中藥的人嘴裡最沒有味道,許姑姑就著香米粥,胃口一下子被開啟了。鬱結在心裡的怨氣鬆動了一下。人在生病的時候,獨自生活在大房子裡,滋味不好受。雖然他們兄妹很少交流,也有不少矛盾,可是畢竟這是她出嫁前生活過的地方,連房間都沒有變。在大陸有一句話:親人之間臭嘴不臭心,打斷骨頭連著筋。
“其實東西都是平常的,頂級大廚做出來的東西,未必有滋味,是因為缺了份心意。”何嬸有些緊張,看著姑太太並沒有生氣,她嘆了口氣,決定把話說完,“這些都是少夫人親自下廚做的,她懷著三個月的身孕,都不讓我們插手。”
許姑姑頓了好久,埋頭把飯菜吃完,一點也沒有剩下。晚上的時候許靖軒來看她。
“姑姑,我一直用爺爺的許姓就沒有打算繼承耀揚。本來想著等多幾年在把你接在身邊的,可是這次看到你病了,我下定決心帶你一起回大陸。你也看到了,茜茜和我是不可能分開的
我沒有告訴茜茜,其實這一年多,我的身體很不好,眼睛時好時壞,嚴重的時候,什麼也看不見。你從小最疼我了,難道要眼看著我繼續痛苦難受嗎?”
“靖軒,你的眼睛怎麼了?”許姑姑擔心的問。
“精神壓力多大,是神經問題的一種,姑姑,茜茜有那樣的媽媽不是她的錯,這麼多年她生活的也很不好如果你實在不接受她,就等於否定了我你報復的不是她的母親,而是把痛苦全部報復在了我的身上”
許姑姑心疼許靖軒,徹夜未眠,一連兩個星期都是蘇茜茜親自送飯來給她。幫她端水喂藥,眼見她已經有些微微凸起的小腹,在最後一天天晚上的時候,她終於開始搭理蘇茜茜了。
“我好多了,明天早上我去樓下和大家一起吃飯!”簡單的一句話,她自己忍不住淚流滿面。這個女孩子說的沒錯,人都有幸福的權利,不能因為前半生的失去,就用自己的後半生做陪葬,人終究是要往前看。包袱不丟開,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
“姑姑,我知道了!”蘇茜茜捂著小腹走出門去,看到一直守在外面的許靖軒,流著眼淚撲進了他的懷中。
“老婆,讓你受委屈了!”許靖軒為她的眼淚心疼到無以復加,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她的後背。
蘇茜茜很激動,許姑姑不缺錢,不缺愁沒伺候,缺的就是那一刻肯放下心裡多年包袱後的輕鬆。人生在世最有意義的不是要讓惡人得到報應,而是讓善良的人真正獲得幸福和快樂。從今以後,她與許靖軒的幸福,再也沒有任何的遺憾《弄假成婚》
耀揚股改後的事情一件一件處理完畢。許靖軒正準備和蘇茜茜一家‘五口’返回內地的前夕,竟然接到了蘇茜茜母親的求救電話。
“靖軒,你不能這麼對凌飛,你別忘了,當初是我幫你偷拿了凌飛的的那份商業檔案。還有蘭馨,就算千錯萬錯,她也揹著李中華幫過你,沒有她,你能順利的拿到在緬甸的土地使用權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許靖軒有些不耐煩,他沒有斬盡殺絕,李家父女無論做了什麼,這個人李夫人畢竟是茜茜的親生母親。他了解自己的妻子,她善良寬容,對自己父親的葬禮盡心盡力,只因為看到繼母在她父親臨終時痛不欲生的樣子,就立刻沖淡了那幾個人之前對她成長期間造成的種種不愉快。她說紅姨嫁過來是衝著父親,沒有義務必須對她好。最起碼,紅姨和父親生活了這麼久,是真有感情的。這對父親來說,就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