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買!”許靖軒寵溺的摸著孩子的頭,大步向前面走過去。我跟著他,賣東西的大叔,看著孩子稱讚,“小寶貝,你好帥啊!”
“爸爸,帥!”孩子自豪的指著許靖軒,逗得身邊的所有人都笑了。
寶寶心滿意足的吃著平時我從不買給他的‘垃圾食品’在我和許靖軒的臉上一人親了一口。
這個時候,許靖軒的電話響了,他迅速的接聽,聽過後臉上一陣狂喜,然後又變得複雜,慢慢黯淡下來。
“怎麼了?”我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仲康醒了,你馬上跟我過去”《弄假成婚》
仲康醒了,但是腦部的血塊壓住了神經,他的記憶都丟了,只能想起小時候和生母在一起的時光,但是又不認識何先生。他只認得一個人,那就是我。大夫說這樣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他受傷太嚴重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來,實屬奇蹟。醫生建議他身體各項情況再穩定一段時間,最好去美國治療試試,他們這裡實在是無能為力的。但是完全恢復的可能性也很小。
那天,我站在病房的門外,聽到裡面傳來許靖軒低低的哽咽聲。輕輕的推開門,看見他坐在仲康的身前,“仲康,我不該讓你替我去保護茜茜,你快點好起來,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幫你得到,但是茜茜不行
她因為我受了那麼多的哭,從她17歲開始,我就欠了她那麼多,你讓我怎麼能再讓她替我去彌補你。我知道你愛她,可是我不能放手,你徹底好起來行嗎?大哥求你了”
仲康預設緊張的看著許靖軒,完全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使勁兒的搖搖頭,“誰也不許搶走茜茜!你走開!”何仲康仔細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是要從記憶力努力找出任何的印象,可是他失敗了,抱著頭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
“仲康”我跑進去,倒了一杯水給他,“喝點水吧,聽話!”他乖乖的就著我手裡的被子,喝乾淨。醫生說仲康的現在的情緒非常關鍵,一定不要讓他再受到任何的刺激。
吃了藥片仲康睡著了,他對我越來越依賴,好像是一個進到陌生環境裡的小孩子,都所有人都充滿懷疑和緊張,唯獨在我面前才會變回原來的自己。
許靖軒和我一起坐在仲康的身邊,我低聲對他說,“仲康是所有人裡面最無辜的,如果不是他,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恐怕還有我,不,如果仲康都手裡那麼重的傷,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我,一定早就死去了。盧曉倩如果不是因為我在車上,也不會酒後發瘋。
這是我欠仲康的,在他徹底恢復之前,我會一直照顧他
如果他一輩子好不了,我就一輩子照顧他,陪著他。靖軒,你相信因果輪迴嗎?我小的時候看過一本聊齋的古本。雖然現在大陸都講求無神論。可是從那時起,我一直相信,善惡有報,因果輪迴。我母親欠下的債,我已經還清了。那麼今生我自己欠的,一定自己去還。我和你都欠仲康的”
去美國的那天早上,何家二老許靖軒一起來送我們。另外還有李家的父女。天空下著小雨。仲康和我與寶寶撐著一把打傘,對面的傘下,是一直注視著我的許靖軒。
“爸爸!”孩子在我的懷中輕叫著,我心裡一酸,這個孩子從出生至今,和我一起輾轉流離。我在心底暗暗發誓,無論怎樣,這是最後一次。為了孩子,大人的犧牲又算得上什麼?
孩子要找爸爸,許靖軒毫不避嫌的把孩子抱了過去。
“茜茜,我和靖軒會去美國看你和仲康的!”李蘭馨獨自撐著一把傘,向我和仲康走了過來。
有了陌生人的接近,仲康用胳膊緊緊的摟住了我和孩子。李蘭馨的表情因為這個小動作更加欣悅了。
“仲康現在不能有外人的打攪,我看還是不用了!”包括何家發二老,仲康都已經沒了印象,不想他們接近。醫生說,這是他一種自閉的心理。如果不能及時治療,大腦神經會慢慢萎縮,人提前衰老這些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所以和仲康一起去美國的只有我和寶寶。另外香港何宅裡工作20幾年的何嬸已經到那邊了,以後負責照顧我們的生活起居。
飛機開始檢票,寶寶一直不肯離開爸爸,直到不得不走近安檢的最後一刻,許靖軒把孩子遞還給我。孩子重新抱入我的懷中,連同的還有許靖軒的一隻有力的臂膀,他緊緊的抱住了我和孩子,在我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然後迅速鬆開,頭也不回的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愣在了原地,因為他的這句話,好久也沒有回過神來。
飛機起飛,窗外的一切漸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