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現在年輕人流行少吃減肥。”
沈棠心想,減肥?我家裡的零食存了一整個屋,全部拎出來嚇死你。
這話說不出口,他胃裡火燒似的,忍了又忍,起身禮貌告辭,走去洗手間,進去就吐了。
嘔吐幾乎牽連全身,生理性的淚水糊了雙眼,沈棠吐得肺都要出來了,最後胃酸都吐出來了,終於緩過來,顫抖著開啟水龍頭,鞠起捧水,涑了涑口。
等擦了淚,才發現不對。
洗手間門關了。
有人來過?
他心道不好,立刻開門出去,扭頭就見季歸鶴倚在牆邊,守著門,見他紅著眼出來了,揚了揚眉。
沈棠猜這瘟鳥一開口肯定不是什麼好話,撐起精神,準備應付。
太丟人了,居然在死敵面前那麼衰地吐了一通。
季歸鶴張了張嘴,最後也沒吭聲,手插在兜裡,似乎猶豫了很久,才摸出個東西遞來。
沈棠冷笑,吐過後的嗓音微啞:“怎麼,這回偷拍還順手洗了照片?”
季歸鶴道:“您這嘴什麼時候能軟一點?”
他的目光掃過沈棠紅潤柔軟的唇。
軟……看著倒是挺軟的,就是愛裝硬。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季歸鶴輕撥出口氣,拽過沈棠的手,不等他反應,往他掌心裡放了顆糖,轉身離開。
沈棠愣愣地低頭看了看那顆尚帶體溫的軟糖,又看了看季歸鶴的背影。
吐完後嘴裡發苦發澀,他躑躅不定,腦補了無數劇本,最後還是敗給了香甜的奶糖,剝開糖紙,塞到口中。
低頭又給季歸鶴轉發了條朋友圈。
-沈棠:《轉瘋了!看完這篇報道,感謝還那麼難表達嗎?》
季歸鶴很快有了回應:《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沈棠心想我去你媽的。
手機又震了一下。
-季歸鶴:不用謝,沒人看見
帶著奶香味兒的甜很快攻佔了味蕾,苦澀盡消。
沈棠將糖紙揉成一團,不知怎麼的,明明垃圾桶就在身邊,卻揣進了兜裡,像是那兒才是這張廢紙的歸宿。
吃完糖,心情好了點,沈棠溜達去找方好問要感冒藥。
陳導自己掏腰包,包了幾個小包間,方好問在的那個,除了助理和普通工作人員外,還有幾個演男n女n的小演員,沒什麼戲份。
有些小演員為了讓導演或劇組裡的大明星注意自己,往往會做些誇張的事,見多了,沈棠就對他們敬而遠之,不想接近。
他沒進包間,猜測方好問吃得差不多了,低頭給他發訊息,讓他出來給藥。
吐了一通,舒服不少,但臉還在發燙,吃藥保險點。
平時隨叫隨到的小助理卻沒有立刻跑出來。
沈棠正準備打電話,驀地聽到包間裡傳出方好問憤怒的聲音:“你血口噴人!”
哦豁?
被欺負了?
作者有話要說:沈棠:我有特殊的聊天方式
沈棠是被行內著名護短狂魔徐臨帶大的。
近墨者黑,護短的毛病,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刺兒多卻懶,而且傲氣,除了懟季歸鶴和某些把惡意寫在臉上的人,平時也不屑與誰起爭端,當個禮貌乖巧的好孩子。
但他以前就敢當面懟得娛記啞口無言、給無辜被罵的粉絲道歉,現在更不可能見著方好問給人欺負。
自己人,當然只能給他欺負。
沈棠揉了揉酸澀的眼,推門而入。
進屋就聽到個刺耳的女聲:“……就是個賣屁股的怎麼了!戳你心窩了?喲,舉手幹什麼?說不過就要動手?你倒是當著大夥兒的面打我啊!大男人打女人啊,還是沈棠的助理呢,哎哎哎,你們拍個影片髮網上,看看大傢伙站的是哪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