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探出頭問道,“檢查過了,信了吧?”
蕭瀟從低落中整理好心態,應了聲:“嗯!看到了,聞到了,是香料,我這就上來。”
對於胖子的一再邀請,夏侯天明這次沒有拒絕,跟著跳上車來,見馬車內空間狹窄,不由得皺眉道:“我坐哪裡?”
蕭瀟塊頭小,加上頭一個鑽進馬車,縮在左邊早坐下了。而胖子體型決定了他的兩瓣屁股會佔據“半壁江山”,於是乎,夏侯天明就被擠到了離趕馬的車伕貼得最近的位置上。
“陸某在外闖蕩多年,祖宗基業雖在曦皇城,但我喜歡遊山玩水,常年在外經商,做些香料生意。承蒙宮裡各位小主賞識,僥倖搶下了貢奉香料的差事,這才每月有幸進宮走一趟。”胖子十分神往地描述起宮裡的奢華精緻,他眼睛掃過一臉嫌惡的夏侯天明,又看了眼聚精會神聽講的蕭瀟,補充道:“陸某單名一個毅字,你們叫我陸老闆也成。”
陸毅,這名字耳熟。蕭瀟眸色一凌,這不是現代大明星的名字麼?
“你想什麼?”夏侯天明滿心不樂意,見蕭瀟咋咋呼呼的模樣,追問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他堂堂一個皇子,被侍衛攔在宮外不準進去,心裡早就不爽。加上蕭瀟邀他參賭,在大轉彎酒肆那裡鬧了笑話,然後糊里糊塗跟著胖子過來,又說自己鼻子不舒服,騙他聞那些濃郁到可以用嗆鼻來形容的香料。
不由得對蕭瀟所作所為耿耿於懷,句句挖苦譏諷。他停了一會兒,繼續道:“陸老闆是何時接的皇差?我在宮裡從來沒見過你。”
“不怪你沒見過我!我才上個月剛領的差事,今兒才第二回來。”陸胖子嘿嘿笑道,十足踩了狗屎運。
“你在曦皇城沒有商鋪麼?香料這東西,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能賣吧。”蕭瀟眨眨眼。
陸毅如遇知音一般,捉住蕭瀟的手,將她拉得更近些,笑道:“我在外地經營的是‘陸記香坊’,曦皇城這裡的確也有家店,不過就是祖宗產業,不是我手裡張羅的,名叫‘寶香居’。後邊哪些香料有一般是寶香居里產的,另一半,是我在外地的香坊新做的薰香。”
“原來是寶香居。”夏侯天明冷不丁插嘴道。
蕭瀟即刻扭頭訝道:“你知道?”
陸胖子似乎同樣詫異,楊眉道:“哦?你也知道我們‘寶香居’啊。”
在一大一小兩個人熱情的注視中,夏侯天明扁了扁嘴,慢慢道來。
“寶香居”位於皇宮西南面,縱橫十八巷中西起第三巷,自南往北數第六巷,是唯一一座飛簷之上雕琢火鳳凰的三層建築,氣勢巍峨;匾額乃前朝長樂公主親題,“寶香居”三字皆以珍寶鑲嵌,珠光奪目,平添了不少貴氣。寶香居在曦皇城裡不算是最大的鋪子,甚至遠不及“月香閣”、“奉香館”這兩家的歷史悠久,不過,它單憑香燭的製作新意就在同行中搶了風頭,承蒙聖恩浩蕩,專為皇室後宮進獻香薰。
“不錯。”陸胖子擊掌示好。
蕭瀟激動起來,凝著夏侯天明略有些得意的眼睛,納悶道:“進宮這麼久,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有這麼一個好地方,不然我早就去玩一圈,再回宮了。”
她掀開身後的簾子,探出頭,望著西南方,彷彿心早就飛到了夏侯天明說的那個地方。不過,她心裡惦記的可不是香料,而是嵌滿珍寶的匾額。這貨絕對是無價之寶,給小刀和雪萍贖身綽綽有餘滴~
“我也只是聽宮裡嬤嬤們閒聊時提起的,那裡,我也沒去。”夏侯天明忽然垂頭喪氣道,彷彿他也對那裡有幾分嚮往。
“原來是這樣……”陸胖子面上得意之色更盛,朗聲道,“不過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寶香居’內還有一處好地方,就是在下閒來無事的時候,整理出的一個酒窖。現在交由弟妹打理,還起了名,叫‘多寶軒’。”
夏侯天明陷入沉思,顯然他沒聽過。
陸胖子正想長篇闊論炫耀一翻,哪知蕭瀟揪了揪他的廣袖,疑惑道:“老闆娘是不是姓蘇的?”在司儀局的時候,聽黃玉忠說起過幾次,稱宮外有個‘多寶軒’的地方酒釀的好。起初乍一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以為是個做珠釵的工坊。
“你知道?”
“你知道?”
面對兩人異口同聲的疑問,蕭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稱自己在宮裡聽人說過。
多寶軒,嚴格意義上來說,歸屬酒肆範圍,是“寶香居”名下眾多分鋪中的一家,原由酒館改造而來,試過賣珠釵步搖,但生意不景氣,又重新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