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蕭瀟假裝咳嗽了一聲,有些釋懷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小凌子,改天有時間你來找我玩。”
凌嵐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微微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隨即也不知怎地脫口而出問了一句:“還吃魚嗎?”
蕭瀟怔了一怔,腦海裡突然浮現在後山那日,凌嵐見自己落水,驚慌地跳下來救自己的那一幕,還有奄奄一息的凌嵐躺在地上,自己給他做人工呼吸……
突然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蕭瀟乾乾地笑了兩聲,隨即道:“這幾日禁葷腥,不怎麼想吃魚,等改天,改天一定跟你一塊吃。”
凌嵐有些失望,還想說什麼,卻見蕭瀟擺擺手已經小跑幾步溜走了。
蕭瀟一邊跑一邊平復著自己異常急促的呼吸,心道:誒呀,自己的身體可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這才跑了幾步路呀,就這麼喘了。細想起來:那天其實根本還沒人工呼吸吧,凌嵐就醒了……
蕭瀟跑回自己的住房。裡面空空蕩蕩的,沒有人為自己準備好熱水洗臉洗腳。凝著空曠冷清的屋子,她想念起落月來。
落月性子當真是好,也很會照顧人,蕭瀟跟落月在一起總是很舒服。如果不是宮飛燕的話……或許,落月這時候還在自己的身邊。
不過話說回來,蕭瀟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樂宴那天,落月似乎有離開過?
當時似乎是為了給自己取水,可是她離開的時間有些久了點。幾乎有半柱香的時間,這段時間別說取一杯水了,就是打一缸水,也給打滿了。
落月為什麼去了這麼久呢?是在路上遇上了什麼事?
蕭瀟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得到東西並不一定就是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反而會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可是大腦一旦動起來就好像無法停止了似的,一條條可能性,清晰地在蕭瀟的大腦裡列了出來。
到最後,蕭瀟又發現一件事,落月似乎是在蘇媛媛走之後才離開。
名面上這兩者似乎沒有什麼關聯,無論於公於私,落月跟在蘇媛媛身後離開都是正常的事,沒有什麼不對勁,可是蕭瀟卻是很敏銳地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再加上先前落月身上被宮飛燕虐待出來的傷痕,蕭瀟覺得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不過蕭瀟此時怎麼想都得不出一個頭緒來,反而由於來回奔走了一整天而沉沉睡去。
天亮的時候,蕭瀟是被落月焦急的聲音喊醒的,蕭瀟迷迷糊糊地還以為自己在從前與落月同住的時候一樣,口齒不清地嘟噥道:“誒呀……落月你瞎嚷嚷什麼啊,讓我再睡一會嘛,就一會兒!”
落月見怎麼喊也喊不起蕭瀟,隨即將自己的手帕蘸了冷水蘸溼了,往蕭瀟的臉上一擦,半睡半醒的蕭瀟被這冰涼的刺激給一下鬧騰醒了,有些不悅地看著落月道:“你這是做什麼,幹嘛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你別睡了蕭瀟,快到蘇夫人那裡去看看,那裡出事了。”落月卻不顧蕭瀟的埋怨,十分焦急道。
蕭瀟微微一怔,她還沒有明白,傻忽忽問道:“出什麼事了,誰出事了?”
落月臉上很是著急回答道:“是蘇夫人和藺公子啊,還有太子殿下也在閣樓裡,幾人鬧起來了!”
蕭瀟撲哧一聲笑了,拉著落月的手質疑道:“落月你不是騙我呢吧,夏侯天桓上那裡做什麼?藺洛不是還在地牢裡?怎麼今天就出來了?”
落月顧不得跟蕭瀟解釋那麼多,只能直接拉著蕭瀟的手,急匆匆地朝蘇媛媛的閣樓趕過去。
蕭瀟被她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但見落月臉上焦急真的不假,也不敢怠慢,跟著落月趕了過去。
到了蘇媛媛的閣樓的時候,蕭瀟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這麼一場熱鬧的場面。除了宮飛燕之外,該來的,基本都來了。
藺洛看樣子像是剛被放出來沒多久,身上還穿著地牢的囚衣,懷裡抱著楚楚可憐的蘇媛媛。而夏侯天桓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活像一個棒打鴛鴦的惡棍。
夏侯天桓睨見屋前出現的小身影,知道蕭瀟到了這裡,視線從屋內移到了她身上,眼中冰冷的神色稍緩,語氣中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道:“你怎麼來了?”
蕭瀟大跨步進門,毫不顧忌在場還有一個站著的終極boss,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屁股坐在桌子旁,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嚕咕嚕猛灌了幾口,才喘氣道:“這話我還想問你呢,今天怎麼上蘇夫人這裡了?”昨天剛在宮飛燕那裡顛鸞倒鳳,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