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宋墨說沒事,可竇昭覺得讓五伯父從另一個角度幫她分析一下皇上的意圖也好。也許會有新的收穫,若是五伯父能從中發現點和遼王有關的事,那就更好了。
她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蔡氏。
誰知道蔡氏卻聽得兩眼發光,一會兒問“太后娘娘真的說了世子爺是她老人家看著長大的,您嫁給了世子爺,就是自家人了?”,一會兒又問。“太后娘娘賞的東西,真的是皇上孝敬的嗎?”,一會兒又道“太后娘娘問起您孃家的事,您怎麼也沒詳細地說說?”。把竇昭給問煩了,臉色一沉,道:“十嫂您問這些話,到底是五伯父和五伯母的意思?還是您自己的意思?”
蔡氏臉色通紅。
竇昭端了茶。
她惱羞成怒。卻又不敢表露,一張臉漲得像豬肝。直到回到槐樹衚衕,臉上還殘留著掩飾不住的憤怒。
蔡氏的貼身嬤嬤看著嚇了一大跳,忙道:“您這是怎麼了?”
蔡氏深深地吸了口氣,才咬著牙道:“沒什麼。”然後問道,“我娘那邊可有什麼話傳過來?”
貼身嬤嬤貼了她的耳朵道:“太太說,讓您無論如何也要把四姑奶奶伺候好了。濟寧侯要給五姑奶奶請封侯夫人,報到吏部,吏部遲遲沒有迴音,還是五太太親自給吏部司封司郎中的太太打了聲招呼,吏部這才把摺子遞了上去,就是這樣,到今天還沒個音訊。”
蔡氏倒吸了口冷氣,又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這才讓心情平靜下來,換個了副歡天喜地的模樣,去了五太太居住的上院。
※※※※※
宋宜春的臉上卻能刮下一層霜來。
宋墨和竇昭進宮,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問了些什麼,英國公府經營數代,他自有辦法知道。對於竇昭提前得到誥封,而且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得不懷疑到宋墨頭上。
“你給我盯著世子身邊的嚴朝卿,”宋宜春表情陰霾地對常護衛道,“有些事他不會親自出面,但肯定會交給嚴朝卿去辦。”
常護衛拱手應“是”。
小廝進來稟道:“陶先生回來了!”
宋宜春精神一振,忙道:“快請陶先生進來。”
常護衛撇了撇嘴,退了下去。
陶器重的樣子有些狼狽,看見宋宜春連聲稱著“東翁”。
宋宜春上前兩步,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陶器重,感嘆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然後指了指身邊的太師椅,“我們坐下來說話你說有人追殺你,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會不會與世子有關?”
陶器重垂頭,一副愧對宋宜春的樣子,道:“是我大意輕敵了!”
宋宜春挑了挑眉。
陶器重道:“竇家在真定是地頭蛇,我們多問了幾句竇家四小姐的事就被竇家的人盯上了,我們怕壞了竇宋兩家的交情,又不敢說是英國公府的人,只好跑到衛所求助了!”
“不對啊!”宋宜春皺眉,“你們既然跑到衛所求助,竇家的人怎麼還敢繼續追殺你們?”
陶器重忙道:“竇家之後的確沒再追殺我們。不過我探得了要緊的事,急著趕回來給您通報,沒有和衛所的人解釋清楚而已。”
宋宜春對真定衛衛所向他邀功的事釋然。
陶器重道:“之前我們一直以為竇家四小姐是因為被繼母王氏嫌棄,才會被竇家七老爺安置在真定的,原來並不是這樣的——那王氏原是小妾扶正,進門的時候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竇家四小姐的舅母是個厲害的人,抓著這點不放,竇家四小姐長大後。根本不尊重這個繼母,竇家的人沒有辦法,這才讓竇家四小姐留在真定的。”
宋宜春聽著,臉色沉了下去,道:“這麼說來。竇家四小姐並不是我們以為的孤苦伶仃囉?”
“這是老朽的疏忽。”陶器重自責地道,“沒想到王家竟然拿趙家無可奈何,為了面子,竟然說是王氏不願意教養竇家四小姐。”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不過,我查到。那竇家四小姐十分的潑辣,等閒人根本就管不住,竇家的人也都對她退避三舍,王氏看中了濟寧侯。竇家這才睜隻眼閉隻眼,任由她們母女去鬧,沒有人為竇家四小姐出頭的。之後竇家四小姐親自出面要嫁妝,竇家七老爺陪了一抬的銀票。也是因為她撒潑慣了,竇家的人不得不息事寧人的緣故。”
宋宜春想到竇昭的陪嫁。想到了她第一天進門就敢綿裡藏針地和宋錦針鋒相對,不由信了幾分。而原本以為溫馴柔善的媳婦變成了河東獅吼的母夜叉,雖然令他頭痛不己,但一樣是不受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