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鋼地道,“口說無憑,立字為據。他是哪張紙上寫了每年都會貼補你們四千兩銀子過日子?這是今年有明年還不知道有沒有的事,你在孃家的那麼精明,怎麼嫁了你就糊塗了?再說了,哪有分家不請了孃家人做見證的?不是我妹夫把你哄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他說著。就看見苗安素的臉突然漲得通紅,還朝著他使了個眼色。
苗安平心中一動,若有所覺地轉身,看見宋翰沉著個臉走了進來。
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苗安平在心裡嘀咕著。
他敢在苗安素面前放肆,卻不敢得罪有所求的宋翰。
苗安平忙換了個笑臉迎了上去,親親熱熱地喊了聲“妹夫”,道:“您用過早膳了沒有?我們家門口一家買蟹黃包的,味道極好,我特意帶了一籠過來。妹夫嚐嚐味道如何?”
季紅機敏地端了包了進來。
剛才苗安平說的話宋翰都聽見了。
他不由在心裡冷笑。
什麼都不懂得東西!
你以為人人都出身市井,不如意的捋了衣袖打場架,完了見面依舊能笑呵呵地喊聲“哥哥”。
他不分家,等候他的就是個“死”字!
連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其他的。
他分出去了也好。
自立門庭了。也就有藉口謀個差事了。
不用在宋墨眼皮子底下過日子,可比什麼都強。誰知道宋墨什麼時候發起瘋來就想著要整他!
反正父親不開口,宋墨也不能指責自己以庶充嫡,他仗著英國公府二爺的名頭在外面還怕沒有人巴結?
宋翰看見苗安平臉上那諂媚的笑容,噁心得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他站起身來,道:“馬上要搬家了,陸家舅老爺那裡。幾位叔伯那裡我都得去一趟,早膳我就在外面用了,你們兄妹正好說說話。”然後在苗安平“妹夫,妹夫”的叫喊聲中拂袖而去。
苗安平覺得被掃了面子。塞著臉質問苗安素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苗安素橫了他一眼,道:“誰讓你非議人家的家事了?”
“我這不是為你好嗎?”苗安平心虛地嚅囁了幾句,見捕快的事又沒了著落,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帶來的幾個蟹黃包全部塞進了嘴裡,這才回了大興。
苗父忙問他:“你妹夫怎麼說呢?”
“別提了。”苗安平把在英國公府的遭遇一五十一地告訴了父親。還道,“你說,我妹妹是不是腦袋被灌了鉛啊!”
苗父卻被那一萬多兩銀子的宅子和每年四千兩銀子的補貼給鎮住了。
他喝斥兒子:“你管那麼多事幹什麼?你妹妹上有公公下有夫婿,她不聽公公、夫婿的,難道還聽你的不成?”他說著,眼珠子直轉,又道,“不知道那四千兩銀子是一次性給清?還是分期分批地給?要是一次性給清,不說別的,就是拿出一半來放印子錢,一年最少也能掙個千八百兩的,我們家一年出就二三百兩銀子開銷。”
苗安平立刻明白父親的用意。
他立刻湊到了父親的面前,低聲道:“這件事可別讓大伯他們知道了。我看最好說是英國公府有這樣的慣例。”
苗父不住地點頭。
苗安平就有些按捺不住,道:“爹爹,要不我去探探行情?這放印子錢,也不是誰都能幹的!”
‘“當然。”苗父催他,“你快去問清楚了我們爺倆拿出個章程來。”
“嗯!”苗安平高高興興地出了門,晚上喝得爛醉有回來。
苗父當然是什麼也問不出來。
隔天苗安平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可一起床就被他的狐朋狗友告辭,句容縣的兩個新增的捕快名單已經下來了。
一個是句容縣主薄的侄兒。
一個是英國公府的護衛。
☆、第四百六十一章 砸中
苗安平牙齒咬得吱吱響,恨恨地道:“怎麼著?我不過是不疼不癢地說了宋家幾句,他宋翰就要記恨我千年不成?不幫忙不說,竟然推了家裡的一個護衛出來打我的臉,他這是把我當成打秋風的窮親戚啊!”然後不管不顧地衝到英國公府。
宋翰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他氣得臉色發青,冷冷地看了苗氏兄妹一眼,道了聲“你們兄妹之間的事,不要把我給扯進來”,拂袖而去。
苗安平像掉進了油鍋似的跳了起來,把苗安素罵了個狗血噴頭,逼著她去找宋宜春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