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了宋墨。
宋墨的眼睛越瞪越大,竇昭講完之後,他半晌才道:“你說的可是真的?”神色有些呆愣。
任誰聽到自己的父親當年曾經做過這樣的事心情都不可能很好。
竇昭輕輕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本來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那小娘子也去世了,與我們沒有了關係。只是覺得婆婆正懷著你,發生了這樣的事,婆婆的心情肯定很複雜,所以還是想告訴你,至少讓你知道婆婆曾經的難處”
也許在她的潛意思裡,宋墨對宋宜春的感覺越淡薄,父子交鋒之時,宋墨就會越安全,所以她才會把這些告訴他吧?
宋墨的聽了,情緒果然有些低落,道:“也就是說,父親把祖父留給我的人全都清除了?”
他跳過了外室的事,說起了那幾個管事。
“嗯!”話傳到既然可,再多說,不亞於在宋墨的傷口上撒鹽,竇昭道,“聽宋世澤話裡的意思,正是因為如此,國公爺對你不利的時候,才沒有人給你通風報信。”
宋墨沉默了一會,道:“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恢復了一慣的冷靜從容。
竇昭既放心又心疼,笑道:“這茶館是誰開的?心思到巧。全做成了一個個小小的亭院不說,除了供應茶點,還供應飯菜,我難得出來一趟,我們今天就在這裡用晚膳吧?”
她進門的時候看見影璧上掛著寫了菜名的木牌,知道這家茶館還供應酒菜。
宋墨偶爾也借這裡應酬朋友,和屬下說事,知道這茶館裡茶水還可以,吃食卻不敢恭維,但見竇昭興致勃勃,也就湊著趣兒讓廖碧峰去茶博士那裡取了選單來,點了幾個這裡做得比較好的菜餚。
等茶的時候,竇昭就和宋墨說起她在真定和竇啟俊幾個去法源寺吃齋菜的事來。
宋墨聽得津津有味。
竇昭卻想起了鄔善。
好久都沒有聽到他的訊息了,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可這念頭一閃而過,她很快被宋墨那少有的爽朗笑容所吸引,把鄔善拋在了腦後。
鄔善站在石榴樹前,看著那個儀容雍容矜貴的男子笑意溫柔地扶著那個熟悉的身影上了馬車,有半晌的呆滯。
竇啟俊輕輕地搖了搖頭。
鄔善回過神來。
他朝著竇政昌、竇德昌尷尬地笑了笑,道:“我們快進去吧?免得又遇到什麼熟人,又得打半天的招呼?”
鄔善聽說竇啟俊中了進士,特意請了竇啟俊吃飯,選來選去,沒想到選中了和竇昭同一家茶館,見到了他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人。
竇家叔侄也沒有想到竇昭會出現在這裡。
大家相視一笑,也就把這茬給揭了過去。
竇德昌就提起鄔善的親事來:“你和你表妹都訂親三年了,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
鄔善赧然,道:“等九月鄉試之後就辦喜事。”
“如此甚好。”竇政昌道,“今年我們也要下場,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你家喝喜酒!”
鄔善笑著應“好”。
這幾天他讀書有些不用心,上次鄉試落了第,這次自己用心功課,如果能考中了舉人。又聽母親的話娶了表妹,母親也不會再反對自己和竇家的人來往吧?
他笑著請竇家叔侄進了雅間,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充滿了莫名的悲傷。
倒是竇昭,回到頤志堂後有些睡不著,她找了若朱說話:“你想辦法查查樨院香的丫鬟們為什麼輒扎得那麼厲害?”
從前她以為是爭風吃醋,有些膈應,聽都不想聽。現在卻很想知道緣由。
若朱恭聲應“是”,竇昭這才安心歇下。
過了兩天,若朱來給她回話。
“夫人,國公爺耳根子軟,誰服侍的好,就抬舉誰,可沒兩天,又因為一點點小事就責罰那些身邊服侍的。”她的表情顯得有些怪異,“樨香院的丫鬟為了能在國公爺面前出頭,就千萬百計地討好國公爺。誣告陷害,無所不用其極。偏偏國公爺一味的只聽得進好話,聽不進歹話,時間一長,你踩我一腳,我捅你一刀的,樨香院的丫鬟們也就個個變得像仇人似的了。據說當初白芷就是踩著釧兒上的位,沒想到釧兒能撥到二爺院裡去。結果釧兒臨走前還給白芷下絆,白芷差點兒被國公爺給攆到田莊裡去,白芷這才不服氣。要給釧兒一個教訓”
竇昭看著心中一動,道,“白芷和釧兒都是國公爺身邊近身服侍的,她倆人可被國公爺收在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