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在了喉嚨裡。
“我給你們半個時辰,”宋墨笑容冷峭,目光陰鷙。周身彷彿籠罩著烏雲,“半個時辰之後,你們要是還沒有從上院給我滾出去,我會告訴你。我在皇上面前的腰桿到底有多直!”
說完,他揚長而去。
宋宜春對著他的背影跳腳:“孽障!逆子!我怎麼會養出個這樣的東西來!”
常護衛垂著眼睛,悄聲地勸著宋宜春:“國公爺,我們還是快進去看看二爺吧!”
宋宜春這才回過神來。急匆匆進了內室。
宋翰癱坐在地上,靠著太師椅的椅腿喘著粗氣,脖子上的紅印子分外的醒目。
常護衛忙小心翼翼地將宋翰扶起來坐在了太師椅上,向宋宜春稟了聲“我去給二爺請個大夫來”,退了下去。
“爹爹!”宋翰委屈地對宋宜春道,“哥哥要殺我!我真的不是母親的兒子嗎?”
宋宜春神色一滯,然後聲色俱厲地喝斥著宋翰:“你怎麼是個軟耳朵,聽風就是雨?你哥哥自己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怕我廢了他的世子之位。處處和我作對。他的話。你怎麼能信?你是不是我的兒子,難道我還不清楚!”
宋翰聽著垂下了腦袋,喃喃地道:“哥哥說我身邊的李大勝沒有回鄉。是我殺了黎窕娘,我根本不認識黎窕娘可我怎麼申辯哥哥也不相信。還讓他的護衛拷打我,我只好承認是我殺了黎窕娘,哥哥又說我撒謊。”他抬頭望著宋宜春,滿臉的淚水,“我不承認也不是,我承認也不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宋宜春錯愕,道:“李大勝不見了?”
宋翰扁著嘴巴點頭,道:“哥哥說李大勝不見了。”然後她好奇地道,“父親,黎窕娘是不是就是蔣琰的生母?我和蔣琰是不是雙胞胎?蔣琰和母親長得一模一樣,又怎麼會是黎窕孃的女兒?難道那黎窕娘和母親長得也很像嗎?”
宋宜春被宋翰的話問得心浮氣燥,他不耐煩地道:“你哥哥上了當,你也跟著起鬨,我怎麼就生了兩個這麼蠢的兒子。”
“哦!”宋翰羞愧地耷下了腦袋。
宋宜春就問他:“剛才你哥哥都問了你些什麼?”
宋翰吶吶地道:“問我認不認識黎窕娘?認不認識黎亮?李大勝哪裡去了?是不是我指使李大勝殺得黎窕娘”他說著,拉了拉宋宜春的衣襪,“爹爹,哥哥好嚇人,我想跟著你住在樨香院,好不好?”
自己在家宋墨都敢對宋翰下毒手,如果自己不在家,他還不得把宋翰往死裡整啊!
宋宜春望著屋裡一如蔣氏在世時的陳設,心裡覺得壓抑得很,腦海不由迴盪起剛才宋墨的話,就點了點頭,道:“那你就和我搬去住也好,至少有常護衛護著你,他不敢亂來。”
常護衛要是真的能護著你,宋墨怎麼敢對你視若無睹?
宋翰腹誹著,卻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露出難悅的笑容:“太好了!這樣我就不怕哥哥欺負我了!”
宋宜春聽著就在心裡罵了句“蠢貨”。
宋墨像他這個年紀已經能獨擋一面了,他卻還什麼也不懂,宋墨都要殺他了,他還以為宋墨只是要欺負他,這出身不同,智商就不同,教也教不好!
宋宜春不屑地撇了撇嘴,喊了護衛進來幫宋翰搬東西。
宋墨站在頤志堂正屋的臺階上聽著上院的動靜。
竇昭勸他:“別生氣了,進屋去喝杯茶吧!小心蚊子。”
宋墨深深地吸了口氣,隨竇昭進了內室。
內室點了艾香,若隱若現的淡香讓屋裡充滿了溫馨的味道。
竇昭親自給宋墨沏了杯碧螺春。
宋墨接過茶盅嘆了口氣,道:“你也坐下來歇會,家裡的這些糟心事把你也吵得不得安生。”
竇昭和宋墨並肩坐了,笑道:“哪家沒有些不順心的事呢?相比什麼寵妾滅妻,溺庶貶嫡之類的,兄弟蕭牆在我眼裡,還就真不是個什麼事了!”
宋墨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恨不得一巴掌將那小雜種給拍死了,後來想想,這樣太便宜他了,才硬生生地把那口氣給嚥了下去。”
他外人面前向來是不動聲色,但這並不代表他心中就沒有氣,此時他願意向竇昭抱怨。竇昭自然希望他能暢所欲言,把心裡的憤懣都宣洩出來。
心裡的憤滿都宣洩出來了,心情也就平靜了。
她握著他的手,靜靜地聽著他抱怨。
“別人都說我心毒手辣。可那是對別人。待家裡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