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都是痴心妄想!
他突然想起御史彈劾大舅舅定國公的話。
養寇自重!
如果宋墨越強大,和父親的罅隙越難以調和父親對自己,就會越來越依賴吧?
宋翰的眼睛閃閃發亮,彷彿在滿天的陰霾中看到了一線光亮。
宋墨卻撇了撇嘴,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他如果要殺人,哪時用得著和對方說這麼多的廢話。
現在他說了這麼多的廢話,如果宋翰還愚笨的沒有一絲覺悟,那他也就死不足惜了!
宋墨目光微冷,對宋宜道:“父親。這畢竟是我們的家務事,又何必鬧得人盡皆知?我看,還是讓這些護衛都退下去吧?畢竟英國公府短短三年時間裡已經鬧了兩次賊了,再進次賊,京都的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可就成了擺設了,皇上臉上也不好看。您說是吧?”
宋宜春氣得嘴角一抽一抽的。
英國公府兩次進賊是因誰而起?
他還有臉說這個。
而且還用這件事威脅自己。
可宋宜春卻不能不點頭。
他不可能像三年前那樣再來一次大清洗,有事此可以一,不可再。過了頭,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今天宋墨是心算計自己無心,自己再堅持下去也討不了好去。
他朝著常護衛微微頷首。
常護衛等人和陸鳴等人一前一後地收了刀劍。
宋墨就笑道:“還請父親和眾護衛在外面稍等片刻,我有些話要單獨和宋翰說。”
宋宜春一愣,隨後大怒,道:“你又想幹什麼?有話直接問我好了,不必為難你弟弟!”
宋墨嗤笑,道:“那好,我問您,黎窕娘可曾來找過宋翰?”
黎窕娘。他怎麼敢當著這多護衛的提這個女人!
宋宜春氣得直哆嗦,但望著滿屋的護衛。他只好臉色鐵青地點了點頭,目帶警告地看了宋翰一眼,揹著手領著自己的人出了內室。
宋墨放開宋翰,坐到了旁邊的太師椅上。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宋翰,目光中卻流露出些許嘲諷:“宋翰,你可以選擇現在告訴我。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等當著父親的面告訴我。只是當著父親的面。我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少不得要把陸鳴喊進讓他先教你些規矩”
宋翰知道宋墨說到做到,並不是在嚇唬他。心裡頓時涼颼颼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慢慢坐了起來,眼眶滿是淚水地低下了頭,喃喃地道:“我,我聽到母親對父親說,沒想到你會真心實意地幫蔣家,從前是我誤會你了。既然你心裡還牽掛著黎窕娘,和她還生了個女兒,我也不是那小氣的人,選個好日子,你把黎窕娘和她的女兒接進府來吧!我要是沒有記錯,黎窕孃的女兒和天恩是同年的,女孩子家懂事的早,也到了要說親的年紀,接進府來,也好說親。”
宋墨愕然。
他有過很多的猜測,卻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由此而引發。
宋翰並沒有注意,他怕宋墨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一心一意地斟酌著言辭:“我聽了很奇怪,就去問謝嬤嬤。謝嬤嬤嘆了口氣,什麼也不告訴我,只是對我說,到時候我就知道了。
“可我還是從母親和謝嬤嬤的話裡知道原來父親早年曾在外面養了個外室。這些年雖然斷了來往,卻留下了一個女兒。
“我很好奇,想看看這個小姑娘長得什麼樣子。就想辦法打聽到了黎窕孃的住處”他說著,戛然而止,頭垂得更低了。
宋墨譏笑:“黎窕娘住的地方我都花了大力氣才打聽得到,你是怎麼打聽到的?恐怕不是你打聽到了黎窕娘住的地方,而是黎窕娘找到了你的吧?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黎窕娘才是你親生母親的?八歲?九歲?還是十歲你嚷著要比我強的時候?”
“我沒有,我沒有!”宋翰神色慌亂地搖著頭,“我之前根本不知道,地址是我無意間聽到謝嬤嬤和母親提起的時候記在了心裡我看見遺貴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傻了,跑出來的時候被黎窕娘發現,她去找我,說是我的親生母親,說生計艱難,讓我給點銀子她使我根本不願意有這樣一個母親,水性楊花,朝三暮四可我不敢不給她她說,我要是不給她銀子,她就去見母親”
“因此你殺了她!”宋墨輕描淡寫地挑了挑眉。
“不是我。”宋翰惶惶地道,“是她勒索我,我沒有辦法,就告訴了父親,父親說他會處理的,讓我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就行了。”
“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