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在花廳裡用飯就行了!”
高升的額頭頓時就沁出一層汗,趁著小丫鬟給宋墨上茶的機會,悄聲吩咐小丫鬟:“還不快去請貓兒衚衕的兩位少爺過來待客。”
他第一次覺得,若是老爺堅決不納妾,把十二少爺過繼過來。也是件好事。
竇昭哪裡顧得上管這些,丟下宋墨就去了舅母那裡。
舅母看見她,神色大變,拉著她的手就是上下打量起來:“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回來了?是不是宋家欺負你了?你不要怕,舅母還沒離京呢,自然會幫你出這個頭!”
“沒有,沒有。”竇昭笑得更歡暢了。見趙璋如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望著她,她把舅母拉到內室。“哐當”一聲關了房門,請舅母到臨窗的大炕上坐下,自己挨著舅母坐了,將寫著那三個人履歷的箋紙遞給了舅母,“我想為璋如表姐做個媒,這三家都不錯,您看看哪個更好?”
舅母非常的驚訝。
竇昭笑得眼睛彎彎。
“你這孩子!”舅母回過神來,使勁地摟了摟竇昭,“嫁了人,就知道心疼人了。”
竇昭嘿嘿地笑,從炕桌下摸了舅母的眼鏡匣子出來。
舅母架著眼鏡,細細地看著那三個人的履歷。
不是將門就是勳貴,不用問,肯定是侄女婿幫的忙。
舅母很是感激,握了竇昭的手:“替我謝謝侄女婿,趙家到底是讀書人,還是找個讀書人家的子弟入贅為好。”
竇昭傻了眼。
舅母心中過意不去。
能找到這樣的三個人,宋硯堂和壽姑只怕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她愧疚地道:“都怪舅母事先沒有跟你們說清楚,讓你們跑了彎路,你和侄女婿的好,我都記下了,以後有機會,讓你璋如表姐報答你們。”
竇昭不知道有多沮喪,可她看著舅母滿是歉意的目光,不想讓舅母心中不安,忙做出副生氣的樣子在舅母身上打著滾:“您也不早說。”
舅母呵呵地笑,寵溺地攬著竇昭的肩膀。
竇昭將三人的履歷折成小方塊藏在了衣袖裡,出來見到趙璋如,只說是和舅母商量著十月初十去開元寺的事。
這幾年只要是有人避著她和母親說話,多半是為了她的婚事。
趙璋如已經習慣了,倒也不追問,嘻嘻哈哈地和竇昭說著閒話。
竇昭想著在花廳的宋墨,要是知道這樣的結果,他還不知道有多失望。
而且她答應了他好多“喪權辱國”的條件,回去之後只怕還要多答應幾件才能安撫他的心。
竇昭長長地嘆了口氣,悻悻然出了客房,先去了宋墨落腳的花廳。
宋墨正和竇政昌、竇德昌兩兄弟說著話,一看竇昭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砸了。
這可是竇昭頭一次求他給孃家的人辦事!
他顧不得竇政昌和竇德昌,起身就迎了上去,低聲道:“舅母有什麼地方不滿意?”
這是想瞞也瞞不住的。
“都是我不好!”竇昭歉疚地道,“沒有打聽清楚就讓你做這件事舅母想給表妹找個讀書人家出身的女婿。”
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宋墨雖然有些失望,但也只在心中淡淡地一閃而逝。不像竇昭那麼的失落。
他沉吟道:“如果是這樣,也不是不行,就是要多花些功夫和時間你跟舅母說一聲,我們回去再幫表姐找一找,總會找到合適表姐的人。”又道,“舅母還提了其他的條件沒有?”
竇昭搖了搖頭,手搭在了宋墨的胳膊上:“舅母恐怕還是想趙家能出讀書人!”
宋墨笑著安慰她:“沒事,看我的!”
兩人正說著話,身後傳來一陣乾咳。
竇昭和宋墨回頭。看見竇德昌朝著他們擠眉弄眼:“四妹妹,這可是在孃家,你們有什麼悄悄話,回家去再說。”
竇政昌覺得這話說得有點過份,警告地喊了聲“德昌”。
竇昭卻瞪了竇德昌一眼。
這個十二哥。自己的事還一塌糊塗,倒管起她的事來!
內斂的竇政昌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四妹妹素來端穆,想不到也有這樣嬌俏的時候。
他打著圓場:“也沒有外人,快進來坐。我聽硯堂說,他在西山的別院養了十幾匹好馬,哪天我們一起去看看?”
宋墨也不客氣,和竇昭大大方方地進了花廳。笑道:“十一舅兄若是喜歡,我讓人送你兩匹溫馴的母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