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說不定讓他死裡逃生也不一定。
當務之急是要知道勝負。
如果宋墨失敗了,他肯定會被清算,雖然自己平時很慎重,和四小姐來往的書信之類的看過就燒了。從不保留,英國公府的人也把他當成了個混吃混喝的落魄文士沒放在眼裡,可在嚴朝卿的為人,十之八、九曾囑咐過鬆蘿和武夷些話,若是松蘿和武夷向英國公府的人透露些什麼。讓他被英國公府的人注意到那就麻煩了。
如果宋墨掌握了主動權,他最好還是乖乖地呆在這裡不要動——他們不過是無意間撞破了他的行蹤,他就要把他們十幾個人全部殺人滅口,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在他危難的時候逃走了,說不定會連四小姐一塊恨上,那更麻煩!
是留在這裡還是趁著英國公府混亂之時溜出府去,就看武夷能不能見到宋墨了。
想到這些,他不禁暗暗有些後悔。
要是當初蔣家之事塵埃落定時走就好了。
思忖間,他看見松蘿一個人回來了。
他難掩失望之色。
松蘿忙安慰陳曲水:“武夷說不定順便去打聽訊息去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陳曲水點頭。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兩句話,武夷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
陳曲水眼睛也一亮。
松蘿卻高興地站了起來:“武夷,你見到世子爺了嗎?”
“沒有!”因為一路急走,武夷的聲音有些喘,道,“世子爺一回來就被國公爺叫去說話了。到現在也沒有出來。神樞營副將馬友明來給夫人上香,大爺去請世子爺出來答謝,被呂正攔在了門外,說,世子一路趕回來給夫人奔喪,有六天五夜沒閤眼,國公爺怕世子吃不消,所以把世子爺留在上房好好睡一覺,讓大爺幫世子爺應付過去。還說,如果有人問起,就說國公爺和世子爺有要緊的事商量,誰也不許打擾。免得被別有用心的人傳出去說世子爺不孝。”
大爺就是宋墨的大堂兄宋欽。
“是這樣啊!”松蘿一直緊繃的神色的鬆懈下來,露出歡喜的笑容來。
陳曲水決定跑路。
一個人騎馬跑了六天五夜,那不還得倒頭就睡啊!別說宋家的那位大爺進去看一眼,就是在旁邊放鞭炮只怕也吵不醒,用得著把人攔在外面嗎?
他打發了松蘿和武夷,把屋裡自認為會留下什麼破綻的地方全檢查了一遍,將當初竇昭託段公義送來的一千兩銀票揣在了懷裡,一邊想著四小姐做事真是周到,一面拿了幾兩碎銀子放在了荷包裡,等著天色微暗,想著在花園裡轉一轉,就到了前院應該到了用晚膳時候,那時候最混亂了,正是走的好機會,他開啟了內室的槅門,笑著對站廡廊下說話的武夷和松蘿道:“既然世子爺沒事了,我也就放心了。這雨後的天氣真好,正好出去走走!”
冬雨過後的天氣冷嗖嗖的,哪裡好了?
武夷和松蘿困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看著陳曲水朝頤志堂的小花園走去。
※※※※※
宋墨可以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弱。
也許用不著麻煩父親開祠堂,自己就會死吧?
他眼睛有些發花。
對面白色的木芙容變成了一團白影,讓宋墨想起母親光潔如玉臉龐。
母親肯定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會死在她的房裡吧?
想到這裡,宋墨莫名心中一動。
母親,也是死在了這間房裡。
這是宿命?
還是巧合?
他狠狠地咬著自己舌尖。
木芙蓉恬靜地開放在藍色的花觚裡,有種安祥美的。
外面傳來霍霍的腳步聲,父親略帶幾分歉意的聲音夾雜在其間:“為了孽子。把幾位都驚動了,真是慚愧,慚愧”
來得還真快!
想必父親派了馬車去接來的。
宋墨眼底浮現一絲譏諷。
大伯父宋茂春帶著困惑的聲音傳了進來:“天賜,到底出了什麼事?”
“前幾天不是有個丫鬟撞柱死了嗎?”父親低聲道。“她是夫人的貼身婢女。我原來還以為她是忠心伺主,準備讓夫人收了她做義女,然後一同葬在宋家的祖墳裡。誰知道那婢女已經懷孕四個月了”
“什麼?”四叔宋同春聲音驚惶,“這一屍兩命,這可是大凶,萬不能讓她葬到我們宋家的祖墳”
“老四,聽二哥怎麼說!”三伯父長年嚇唬那些進城的商賈,聲音裡隱隱帶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