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曲水驚駭萬分。
在宋墨不在的時候,頤志堂竟然要換護衛?
出了什麼事?
陳不敢流露半分。忙上前給那個堂護衛行禮。
常護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在屋子裡轉了一圈。
陳曲水心神震盪。
這男子一雙大手像蒲扇似的,粗糙有力,戴了個拇指上戴了個玉板指。
他在英國公麾下見過這樣的男子。
他們都是射箭的高手。
他出了房門,由曾五撐著傘在院子裡轉悠。
常護衛停下來的地方,都是院子的要地。
如果在那裡佈置了弩弓。整個院子都在射程之類。
陳曲水冷汗淋淳,強忍著才沒有露出異樣的神色。
但等那個常護衛和曾五一走,他立刻叫了武夷來,道:“世子爺留下來了幾個護衛?你可知道他們這幾天都在幹什麼?”
武夷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頤志堂換護衛,怎麼能不透過世子爺?
他雖然不知道陳曲水的來歷,但卻知道陳曲水是被拘禁在這裡的。
能被世子爺這樣看重,想必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出於慎重,他沒有告訴陳曲水宋墨留下了多少人,只是告訴他:“幾個護衛我都沒有看見人影。”
宋墨的去了遼東,宋墨的首位幕僚嚴朝卿去了濠州,身手最好的徐青留在了蔣家。頤志堂防守空虛,陳桃還被關押了起來,其他的護衛也不見了蹤影等宋墨回來,頤志堂早就落在他人之手
調虎離山,釜底抽薪。
是皇上對付鎮守邊關的那些大將軍們慣用的手法。
那對付宋墨的人又是誰呢?
他腦子裡隱隱浮現一個人的身影,卻又讓他沒辦法相信。
他為什麼要這樣呢?
有什麼理由讓他這樣?
陳曲水突然間感到自己的腦袋好像有點不好使似的。
他不由對武夷道:“我想寫封信回真定,你能不能幫我送出去?”
陳曲水常會寫信去真定,都是由武夷幫送去驛郵的。
武夷應“好”。
自從世子爺答應陳曲水可以隨時寄信回去之後,那些信都是嚴先生看過的。
這次,嚴先生不在,他也可以幫著看看。
陳曲水寫的都是些什麼院子時的花開了,今天國公府了護衛,面目陌生,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認清楚之類家常裡短的話。
但武夷的信沒有送出去,人卻被關押了起來。
陳曲水吸了口涼氣。
如果宋墨出了事,他住在宋墨的頤志堂,會不會把竇四小姐牽扯進來?
她一個女孩子,本來就不容易,如果因此而失去了竇長輩的歡心,她該怎麼辦?
陳曲水咬了咬牙,低聲吩咐松蘿:“以我的經驗,這雨最遲半夜就會停下來,你能不能利用這雨天溜出府去——夫人去世,他們不是派人世子爺報信了嗎?世子爺肯定會從安定門進城,你到安定門外守著,想辦法截住世子爺,把家裡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
松蘿臉繃得緊緊的,重重地點了點頭。
外面卻傳來一陣喧譁聲。
“世子爺回來了!世子爺回來了!”
那聲音如浪濤般一層層地在英國公府散開,擊打在陳曲水的上,讓他臉色一白,跌坐在了太師椅上。
☆、第一百四十七章 孽障
宋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他在回程行至興隆時接到了母親的病逝的訊息。
六天五夜,他日夜兼程,急馳而回。
身邊的護衛全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只有餘簡跟了上來。
跳下馬背的那一瞬間,他兩腿一軟,要不是餘簡門口當值的管事扶了他一把,他可能就跪在了地上。
“世子爺,世子爺!”滿耳都是含著哽咽的聲音,帶著看到他回來的喜悅和如釋重負。
宋墨眼中噙滿了淚水,沿著一路飄蕩的祭幛朝靈堂奔去。
“哥哥!”在靈前答謝的宋翰一般麻服撲在了宋墨的懷裡,“你怎麼才回來?”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抱怨。
“是哥哥不好!”宋墨抱住了弟弟,眼淚從他滿是血絲的眼睛裡溢位來,“都是哥哥不好回來晚了”
宋翰大在哭起來:“哥哥,哥哥!”
宋墨牽著弟弟走跪在了靈前。
“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