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都會殺了她。
他愣住,半晌才喃喃地道:“應該不會吧?”心裡卻明白,如果不是到了生死關頭,英國公夫人又怎會將蔣五老爺的骨肉送給他人撫養,而且還派了自己的兒子親自護送
可竇昭的這樣假設也太驚人了!
他不禁道:“就算如此,定國公府高手林立,謀臣如雲,英國公進得宮廷,出得朝堂,他們都無能為力的事,我們又憑什麼力挽狂瀾呢?”
竇昭笑笑沒有做聲。
陳曲水卻知道她已經打定了主意。
想到竇昭做事偶會冒進,卻不失縝密細緻,他沒有追問。
沒想到,她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
雖然這的建議簡單,大家也都想的到,可關鍵卻是應該怎麼選擇!
能讓定國公這樣的鎮定一方的封疆大吏問罪,已不是單獨的有罪沒罪的問題,而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上上下下的關係,甚至連英國公府也找不到幕後的推手,可見其水之深,就是他這個在權謀中浸透了大半生的人都不敢啟齒,她一個從未曾走出過真定縣的小姑娘
想到這些,他就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但願四小姐是對的。
不然這陣腥風血雨的只怕連她自己都要捲進去,性命堪憂!
沉默中。恐怕只有竇昭是最篤定的那一個。
前世,每當人們提及定國公時,就會提起福建百姓在定國公死後為蔣家上的萬言血書。
既然這種方法都行不通,那就只能換一種方法了。
也許會有所改變。
而嚴朝卿覺得自己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得把這種可能儘快地告訴夫人。讓夫人儘快地府中的幕僚好好地商量商量,拿個主意才行。
他有種時不待人的恐慌,不由急急喊了聲“公子”。
只是嚴朝卿的話音還沒有落。沉默不語的陳曲水突然站了起來,跟著高聲跟著喊著“公子”,揖禮道:“現在我們還能對外說小姐看著你們行蹤可疑,以為你們是拐了哪家大戶人家的孩子出逃的,而公子見我們人多勢眾,個個身手不凡,還以為落入了賊窩。小姐要救孩子,公子要逃離,這才生出一場誤會。可要是等增援的人來了,這件事只怕就不好遮掩了。不如我隨您進京,您再派個人跟著我們小姐回真定。等接孩子的人來了。我們把孩子直接交給對方就是”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宋墨和嚴朝卿的變化。
既然有了變化,那就快點把四小姐送回竇府!
他決定往這件事上再添一把柴,適時地站了出來
竇昭有些驚訝陳曲水決斷,只是他話已經說出了口,她不好再說什麼。
可宋墨不是普通人,他到底會不會接受,她心裡沒底,不由朝宋墨望去。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宋墨的身上。
※※※※※
大雨如注,天空黑沉沉的,彷彿隨時會坍塌似的。
離竇家田莊不遠的樹林裡,兩個戴著斗笠,穿著蓑衣的男子正朝站在坡頂遠眺,他們一個身材魁梧。一個身材勻稱,身後靜默三十幾個穿著黑色水靠、用黑包蒙臉的精壯男子,遠遠地望去,像一個個木樁。
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像蚱螞似的跳到了那個身材勻稱的男子身邊,恭敬地稟道:“六爺,我聯絡上公子的人了。不過情況有些不妙——孩子被劫持了,公子、嚴先生正在和對方交涉。”
“怎麼可能!”身材魁梧的男子驚愕地抬頭,露出張周正但毫不出奇的面孔,“是誰劫持了孩子?”
“是屋主!”男孩子道,“聽說看護孩子的人被梨花暴雨給打中了,大家正幫他拔針呢呢。”
身材勻稱的男子很感興趣地“咦”了一聲,奇道,“現在還有人手裡有這東西?那屋主是誰?”
男孩子瞥了身材魁梧的男子一眼,低聲道:“是竇家的田莊,好像是遇到了四小姐”聲音越來越代。
身材勻稱的男子嚇了一大跳,急聲道:“怎麼會是竇家四小姐?這麼大雨,她不在家裡,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男孩子被問得有些哭笑不得,道:“這就是四小姐的田莊啊!下雨,四小姐擔心田裡的莊稼”
然後身材魁梧的男子就發現身材勻稱的男子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他不由道:“你們和那竇四小姐有舊?”
“不認識。”身材勻稱的男子臉色有些發青,聲音嘶啞地道,“不過竇家四小姐俠肝義膽,道上有兄弟被人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