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我現在找你說說話你方便嗎？會不會打擾到了你？”

“不會。”方勁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菸，“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

“你說的辦法，減壓。”盧瑋說。

方勁想起了自己對她說過的話，找一個能說親密話的人聊一聊，方勁不禁苦苦地彎起嘴角，心裡在想，也問出了口，“我……是你能說親密話的人嗎？”

盧瑋不懂他的意思，也似乎有些懂，咬緊牙關說道，“也許是吧……”

“……”

方勁沉默了。

他不敢說任何話，對盧瑋，某一方面敏感的話，他一句都不敢說。

盧瑋要考的大學不在這個城市，她沒有選擇這個城市的大學，說明了一切，說明方勁一年的努力都沒用，他本該還有二十幾天出國不再回來，卻還是再爭取了留在國內一年，先暫且管理國內一個熟悉的伯父的公司工作。

方勁知道這樣的行為很糊塗，也許什麼用都沒有，可是難以控制的這樣做了。

氣氛有些壓抑，盧瑋說了一聲，“你還在嗎？”

“在。”方勁吐了一口煙霧，“盧瑋，大學後……一個人在別的城市……會試著跟大學裡認識的男生戀愛嗎？”

“我……”

盧瑋不確定了。

番外：婚昏欲睡（2）

“你認為，大學裡戀愛成功的機率會高嗎？”盧瑋反問。

聊著聊著，話題跟高考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當事人不自知。

方勁是負責幫助她減壓的，只好順著她的心意說，“遇到合適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方勁很想說：不要戀愛，在哪裡都不要戀愛媲。

心裡想這樣對她說，可是盧瑋曾經明確表示過，她不會喜歡他這樣的男人，方勁怕了，不敢說，更怕影響了她的心情。

盧瑋翻了個身，突然心裡不舒服，方勁從前表示過喜歡她，那時盧瑋認為他就是個流氓壞蛋，可是從沒覺得相處一年三百多天之後，對他的看法有了改觀。

也許這就是水滴石穿那個道理吧……

爸媽不在身邊，盧瑋從18歲到19歲，生活中最多的影子，就是方勁。

想要跟他談一場戀愛嗎？

可是還覺得他是個壞人的時候，盧瑋選擇了別的城市的大學。

聽了方勁這些話，盧瑋覺得有一種被往外推的感覺，便說，“是啊，都19歲了，哪有不戀愛的，我又不是喜歡女生。別人都談戀愛了，就只有我還沒呢，丟人。”

盧瑋覺得自己不漂亮，但是也不難看，起碼自己照鏡子看著自己很順眼，這一年不是沒有人追求，可是方勁總出現在她生活周圍，大家都有眼睛在看，誤以為方勁是她男朋友。

久而久之，盧瑋都不知道方勁算是她的什麼了，為她沒少操心，她成績上不去方勁會著急，她生病了方勁會第一個趕來，如果是她自己不注意身體讓自己生病了，方勁會很兇的發火，把她吼哭了之後再小聲的哄好，這樣的感覺很親密……

過年的時候。

盧瑋每年都是開學才會回來這城市，都是跟父母一起。

可是今年不同，方勁和她的電話聯絡很頻繁，也不是彼此誰刻意的，就是那麼自然的就頻繁通話了，但沒有過發簡訊，方勁不耐煩，也從不回覆她，都是直接打過去。

方勁的家人都在國外，方勁沒有回去過年，一個人在這座城市。

那麼就是除夕夜也是自己過的了？

到底是方勁哪句話讓盧瑋改變主意，初六就回了那座城市呢，似乎是方勁說，那個家庭是重組的家庭，母親並不是他的生母，他是無奈麼？有家不適合回？

跟方勁是哥們，盧瑋是強制自己這麼去定義的，否則無法不尷尬的跟他同一屋簷下。

可是盧瑋也發現，身邊的女生都沒有她這種哥們，方勁是她什麼人？越來越不清楚了，越是不清楚，盧瑋心裡越是亂。

最初拒絕方勁，也是盧瑋覺得自己沒有勇氣跟一個這樣大自己八歲的男人戀愛，她什麼都不懂，他已經過盡千帆，如果是耍她玩她，她要是可悲的愛上了他，那麼被甩的時候一定會哭死吧。

再不至於哭死，心裡隱隱的疼總該是有的。

可是還沒有戀愛，盧瑋在電話裡對方勁說了這些話，怎麼就覺得心隱隱的在疼了呢？

翻身，繼續翻身，捂住心口，一定是她躺著的方式不對，否則不會心疼的……

方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