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盡卻尤未如意的錯愕表情,當真是三十年的老姑娘出嫁,終於也讓我風光了一會。”
郎飛淡然一笑,點點頭,笑而不答。
悟真子心中,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郎飛拉閒兒,一炷香的功夫,二人來到山脊一處向陽面的開闊地帶,榆林成行,靈草遍地,往來仙鶴引路,前後香靄紛紜。前方不遠處有軒榭亭臺瑰麗,有樓閣塔橋崢嶸。
二人相伴近前,悟真子引著郎飛來到一棟別院,指定院內一幢九層閣樓道:“此處便是為師住所,你在此稍歇,為師想起還有一件要事未辦,待翌日一早,我再接你去神機閣,傳功授法,以盡師責。”
郎飛聞說,點頭應了下來,遂走入院中游玩。那悟真子見此,咧嘴一笑,御風而起,徑投山下而去。
話說郎飛,四處賞玩半日,待夜幕降下,便回到住所,選了三樓一間臨泉雅舍棲居。
“……”
翌日清晨,朝陽初升,夜露尤涼之際,郎飛醒轉,下得床來,食了些山間靈果,坐在院中閉目打坐,安心靜候悟真子。
可誰曾想,這一等便是一日光景,直到雲舟唱晚,燕雀歸巢之時,仍不見悟真子半點影跡。
郎飛無奈,只得暗罵他一句,王八拉車………………有前勁沒後勁的傢伙。沒奈何,只好收拾心思,早早的睡了。
第二日,又是枯坐一整日,左等等不見,右等等不著,直氣的這賊小子拆了整個院子的心都有了。
好容易捱到第三日,天尚未亮,郎飛便覺有人推搡自己,急睜眼看處,可不正是他那便宜師父,只見他喝的醉醺醺的,猶自一口一個飽嗝的坐在牙床邊推他哩。
見他迷迷糊糊,魔魔怔怔的錯把腳丫子當手拉,這小子心中生氣,睜著一隻眼覷著他,抽腳丫子一晃,一個後踹將悟真子踢了個馬趴。
悟真子坐倒在地,尤沒回過神來,只覺那一腳踹得他雲裡霧裡,還只當賢名上了通明殿,玉皇大帝著太陰宮娥接他昇仙去哩。
“咦,師父,是你?”郎飛見他坐在地上,迷迷瞪瞪的像要睡過去,暗罵一聲,忙起身近前去搖。
那悟真子的頭好便似走街串巷的貨郎手中的撥浪鼓,搖一搖,晃三晃,順帶還打個酒嗝。
“你說你,喝酒就喝酒吧,沒來由散去真元的護持作何?弄得醉二麻三的,也不怕上山的時候一頭栽到陰溝裡面摔死!”這小混蛋越想越氣,越想越惱,一伸手,將桌上的半壺隔夜茶拿了起來,捏住悟真子的鼻子就往嘴裡灌。
悟真子氣道不暢,自然要張嘴呼吸,這下好,茶水倒灌進氣道,登時將其嗆了個口水齊飛,鼻涕橫流。
經這一嗆,他那酒倒醒了三分,好容易緩過氣來,揉揉眼,看了看郎飛,傻乎乎的咧嘴一笑,尚帶著七分酒氣,結結巴巴的道:“好徒……徒弟,走,為……為師帶你,挑……挑選功法去。”
“去……去……去個屁,先不說現在天還沒亮,就你這幅模樣,豈不讓人笑掉大牙。且休息片刻再去。”
郎飛一臉恨恨的將其讓到牙床上,怒其不爭,訓斥道:“你上哪去了?吃酒怎吃成這幅德行?”
這一刻師徒關係倒轉,那悟真子卻渾不在意,只時不時打個酒嗝兒,閉著嘴訕笑不言。
卻原來當日安排下郎飛之後,悟真子思及這寶貝徒弟在悟胤子面前給他掙足了顏面,不禁老懷大慰,暗喜不已。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這心中一爽,不覺酒蟲上腦,犯了痴念。於是糊弄過郎飛,悄悄的溜下山吃酒。
悟真子雖說也是海量之資,但著實有個壞毛病。一般修士,飲酒時全憑一股真元護住五臟,以確保不至醉酒。可他倒好,偏巧是個榆木疙瘩,不管是諸師兄弟們千叮嚀萬囑咐,還是青嵐上人耳提面命諄諄告誡,他當時道:“記住了,曉得了。”可過後只要一杯水酒下肚,這些話便全當耳旁風了。好在他也有些酒量,向日裡流連酒肆,倒也沒怎麼大醉過,可不成想,那日下山之後就著酒性,越喝越越開心,越飲越,竟賴在酒肆兩日未走。那酒肆老闆與他相熟,起先也未在意,至第二日見他醉醺醺的猶自要酒喝,乃勸他回山。悟真子哪裡肯走,店小二死拉硬拽也拖不動他分毫,他便揚言不給酒便要拆店,掌櫃的無法,只得應了,至後來,第三日子夜時分,趕巧山上下來一個弟子沽酒,掌櫃的便據實以告。那位弟子回山以後,稟明其師,又經其師傳至悟荇子耳中。悟荇子遂下山,將他這酒鬼三師弟強行帶上山,丟回住處。悟真子半夜起床撒尿,睜眼見換了地方,眼下到了自個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