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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公府。
姜二爺正陪著妻子姚氏一道教禟哥兒寫字。
姜二爺年輕時候雖然糊塗,可自小生得聰慧,還是有些能耐的。禟哥兒性子隨姜二爺,不過姚氏這個孃親教得好,小小年紀就極乖巧懂事。這會兒執筆寫字,寫出來的字兒,還當真是有模有樣的。
姜二爺瞧著,面上含笑,摸了摸兒子腦袋上戴著的瓜皮小帽,誇讚道:“禟哥兒聰明,像我。”
姚氏聽了忍俊不禁。哪有人這般夸人的?誇了孩子,還誇了自己。
禟哥兒一張肉肉的臉蛋此刻紅彤彤的,眼睛又大又亮,極有神采,一看就是個聰明孩子。
得了誇讚,禟哥兒很開心。
他歪著小腦袋,道:“那禟兒學好字之後,可以和大哥哥和灝兒學功夫嗎?灝兒說他爹爹要教他功夫。禟兒也想學。”
因禟哥兒和灝哥兒年紀相仿,所以叔侄二人素來玩得開心。姜裕自己是個學武的,自然也想從小就教兒子學功夫,禟哥兒跟在灝哥兒身邊,也是眼饞想學。
姜二爺捏了捏兒子的臉蛋,道:“好,想學就學。明兒爹爹親自和裕兒去說說。”
禟哥兒這才歡喜,認認真真繼續練字。
外頭有姜二爺的小廝要見他,姜二爺面上的笑容一臉,看了姚氏一眼,道:“我出去一下。”
姚氏懂事,自然什麼都不問,只點了點頭:“二爺去吧。”
姜二爺走到外頭,聽了小廝的稟報,這才眯起了眼,喃喃道:“沈如意……竟然是這個女人。”
自他出事之後,他便一直派人查著此事。而前幾日,姜二爺陪妻子姚氏出門,姚氏差點被掉下來的磚瓦砸到,幸虧他護著,妻子才未受傷。這事兒瞧著彷彿是意外,可姜二爺總覺得這事兒蹊蹺,便繼續讓人查著蛛絲馬跡。
如今查到了沈如意,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想來是那賤人不死心,又回來尋仇了。
動了他,他還能忍著,可動了他的女人,那就是尋死!
跟在姜二爺身邊的小廝名喚肖元,繼續道:“小的查到,那沈如意住的宅子是在梁王名下的,裡頭沒別人,還住著一個姑娘。小的瞧著,像是先前二公子身邊的蘇姨娘。”
說起兒子,姜二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姜二爺和姜祿父子二人皆是火爆脾氣,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這些年他也少管些,畢竟男人愛玩女人,這事兒越是阻止,越是起反效果。先前姜祿對丹桂寵愛頗深,漸漸改掉了沾花惹草的習慣。姜二爺是過來人,知曉兒子這回是認真的。那叫丹桂的丫鬟識趣兒能伺候人,性子也不錯,對嚴氏這個主母恭敬,他自然也不再插手兒子房裡的事情。
可自打那丹桂毀容慘死、一屍兩命之後,他這個兒子,就開始一蹶不振。
姜二爺思忖片刻,才去了姜祿的住處。
一進去,便見姜祿抱著酒罈子,呆呆愣愣坐在花壇邊上。
秋天冷,可姜祿就穿著一件髒兮兮的袍子,瞧著邋遢,渾身上下更是瘦了一大圈。
青平是貼身伺候姜祿的小廝,可這位爺的脾氣大,不許人靠近,這會兒也只能遠遠的站在一旁。青平見姜二爺過來了,立馬行禮:“二爺。”
姜二爺“嗯”了一聲,遂徑直走到姜祿的身邊,抬腳就朝著姜祿的腿上踢了一腳。
“沒出息的東西!”
姜祿低頭,看了一眼袍子上的腳印。
換做往常,姜祿定然起身和姜二爺對著掐架,可這會兒卻是安安靜靜的,將袍子上的腳印輕輕擦去。衛國公府的二公子要什麼沒有,眼下卻對這件破袍子視若珍寶,瞧著樣子,怕是穿了個把月了。
這袍子是丹桂生前親手給姜祿做的。只是丹桂懷了孩子之後,姜祿便不許丹桂再忙這些,只讓她安心養胎。
卻不知,她揹著他,還是偷偷的給他做了這身袍子。
瞧著姜祿這樣兒,姜二爺抬腳,又踢了一腳。
這腳比方才的力道重些。
姜祿一下子被踢到在地。他動作慢吞吞的爬起來,沒抬頭,只繼續擦著袍子上的塵土。
青平見姜二爺又要抬頭,忙大著膽子上前,懇求道:“二爺,二公子心裡頭難受著呢,二爺您就……”
姜二爺側眸,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
青平雙腿一下子軟了,立即跪了下來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