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是鳳悠那雙溫柔的視線,帶著濃濃的關切,以及耳畔隱隱傳來阜鉉狂的聲音:“只能抱著她,給她取暖,是你來還是本宮動手?”“還是在下來吧,三皇子一路回阜商諸事煩心,勞累是必定的,現在還是養好精神為好。”鳳悠說的有條有理,阜鉉狂點了點頭,鳳悠俯身抱過女子的身子,輕輕的放入懷中,以寬大的裘衣包裹這弱小的嬌軀,掌心貼著女子後背,源源不斷的輸送著暖流之氣。
不停歇的奔波,馬兒換了不知幾匹,終於到達了邊城境內,只要出了邊城再行上一日便可抵達阜商邊界。而那天突然下了一場大雪,北風呼嘯,冰雪路滑,自是不能再行路,當即阜鉉狂準備在邊城休息一日再啟程。宛瓷懼冷,鳳悠便為她置辦了厚重的錦被與裘衣,一路下來便也還能承受,只是臉色甚是疲憊,到了邊城便由鳳悠為她換好傷藥早早上榻休息。宛瓷入睡之前,看著鳳悠,突然喚道:“悠。。。”鳳悠止步回眸,連日來兩人間的話少的可憐,而此時恰逢阜鉉狂在另一件廂房,外面雖說有侍衛看守,然只要兩人的話輕聲點,也不會令人有所察覺。“悠,宛瓷拖累你了。”宛瓷滿含歉意的眸子直直看著鳳悠,他的心猛然一震疼痛,想壓制卻更加疼痛難耐,俯身低首定定的看著宛瓷 輕聲說道:“丫頭,若有機會你就逃吧,我會幫你拖住阜鉉狂。”“那你呢?”宛瓷一臉擔心的看著他。鳳悠低垂眼瞼,“我還不能走。”“悠,到底有何深仇大恨非要毀掉盛王朝?你可曾想過那些普通的百姓,他們因你一時的決策而要面對無止盡的戰火,到頭來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那難道是你希望看到的嗎?”宛瓷自認為沒有什麼慈悲之心,但也不是冷徹心扉的人,然一想到那戰火造成的血流成河,滿目瘡痍的景象心就無法平靜。
“丫頭,已經沒有退路了,我付出了那麼多,已經收不了手了,即使是被千古唾棄,即使死後我也要毀了盛王朝。”鳳悠抬起的雙眸閃過恨意,濃濃的化不開。“悠,有什麼恨不能睡著時間的消弭而消失,你活著難道就是為了仇恨嗎?那麼如果有一天你的仇徹底大報之時,你得到的是什麼?快意嗎?你以後沒有目標的人生路該如何走?我不希望悠最後變成那樣的人,宛瓷只希望悠活的平安,快樂,為自己而活。”宛瓷痛心之極,鳳悠的眸子閃了閃,看了女子黯然垂下,“丫頭,你休息吧,我先走了。”話語一落,鳳悠便疾步逃般朝外走去,宛瓷目送著他離去,靜靜凝視著那方。銀色雪白之色覆蓋整片天地,盛傾顏站在一片白茫茫雪片之中,六角雪片凋落染了他雙肩,鳳眸直直的朝著下方邊城方向瞭望,沉靜的面容看不出所想。天氣漸冷,阜鉉狂自知今年冬季不能開戰,便叫人快馬加鞭趕回阜商,儲備糧草,壯大兵馬,戰,不急於一時,戰定要大獲全勝,信心十足方可。他從不打沒把握的戰,況且如今手裡還握著一張王牌,他信心十足,現下便等一個時機。第二日冰雪止,宛瓷在鳳悠的陪同下到大廳與阜商匯合,簡單的幾樣小菜三人相對無語的用著。“叮叮”看站大門上的鈴鐺響起,小兒揮著白毛巾堆著笑顏迎了上去,“客官幾位,是打尖還是住店?”“都要,快去準備兩件廂房再給我家夫人準備一桌子熱乎的飯菜。”進來的是兩個女子,皆是掩紗遮面,說話的女子很明顯是侍女,她的衣裳較為簡樸,而她身前被成為夫人的女子,一身錦衣華服外披一件厚重的披風,露出的眼角掩不住的細小皺紋,可以明顯的猜出他的年齡。
“好咧。”小兒殷切的應著,引著兩人超一空桌走去。路過宛瓷他們這桌時,鳳悠的眼抬了抬,掃了眼,巧好此時,那名夫人眼角餘光瞥過他們,亮白色衣衫男子出眾的外表特別引人注目,她不禁正眼看去,那一眼,她的步子突然就生生頓住了,再也不動一步。侍女不解的回眸,“夫人,怎麼了?”被女子定了許久,就連宛瓷與阜鉉狂都察覺不對,更不用說鳳悠,只見他眉宇微皺,那女子的眸中有一股難明的光閃爍著,令人猜不透,“這位夫人,你有事?”婦人的眼隱隱有淚花閃爍,看著眼前那張俊秀的容顏,她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年輕之時的他,情不自禁的喚了一聲:“蜀!”那一聲一出,鳳悠的身子剎那顫了顫,署是他父親的名字,他父親全名鳳蜀,眼前的女子怎麼會知道他父親的名字?面對阜鉉狂倍感興趣的眸子來回在女子與鳳悠兩人間轉動,鳳悠頓生警惕之心,“這位夫人,你認錯人了吧?在下不叫蜀!”婦人驚醒,蜀早就在十幾年前便去世,眼前的他真的不是‘他’,可世上怎麼會有長的如此相像的人,難道他是。。。眸中閃過震驚,她瞠著眸子,一手就要貼上鳳悠的容顏,鳳悠側身避過女子的手,緊蹙眉宇,“夫人,自重。”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