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漓陌也說道:“汐汐,你的武功雖然高強,對付她綽綽有餘,可寒驀憂那人心狠手辣,她現在已是困獸猶鬥,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可你不一樣,萬一她真的用蕭惜惟的母親威脅你,沒有我們在你身邊的話,我怕你會吃虧。”
所有人都看著凌汐池,等著她發話。
凌汐池笑了笑,將那個盒子收了起來,說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既然寒驀憂要見我,我便去見見她又如何?”
“阿尋!”
月弄寒連忙出聲,想要勸阻她。
凌汐池知道他想說什麼,阻止了他的話,“月三,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葉孤尋了,不會任由寒驀憂算計,她會耍什麼手段,我心裡也都清楚,我有分寸的,況且,寒驀憂指名要見我,你們若隨我同去,反而會激怒她,不利於我救母親,母親對我有再生之恩,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月弄寒知道自己勸不了她,只得說道:“那你此去一定要保重自己,別忘了,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你回來。”
***
當凌汐池來到瀧日國的王宮時,整個王宮已經空蕩蕩的,沒有一點人聲,呈現出死一般的靜寂。
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宮人的屍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的眼睛都大睜著,裡面帶著恐懼和不甘,彷彿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死,在他們的身側,還散落了一地的金銀細軟。
凌汐池嘆了一口氣,繼續朝前走去。
金碧輝煌的宮宇一如往昔,沒有半分改變,一座座高樓大殿排列開外,莊嚴雄偉,座座皆然,一股雄視天下之勢撲面而來。
那座摘星引月臺依舊矗立在那裡,高聳入雲,巍峨無比,那上面雕刻的龍紋栩栩如生,沿著樓身盤旋直上,一路直插雲霄。
可是,那個曾經在摘星引月臺上指點江山的王者到今日已經徹底敗了,就連這座王宮,也將很快不再屬於他。
凌汐池嘲諷地笑了一聲,憑著記憶來到了承天殿,這裡是瀧日國權利巔峰的象徵,也是整個王宮唯一一處沒有被鮮血染紅的地方。
臺階被清掃得十分乾淨,兩側的飛龍也被擦得鋥亮,她沿著臺階拾級而上,承天殿的大門大敞著,正在迎接她的到來。
她抬步走了進去,偌大的承天殿被一排排黃金打造的丹鶴燭臺映照得明麗堂皇而又端莊持重,兩隻張牙舞爪的獸形鼎爐裡散發著嫋嫋白霧,最上方的金雕龍椅上,寒驀憂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端坐在那裡,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葉孤尋,我的好妹妹,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凌汐池開門見山地問她,“我母親呢?”
“急什麼?”寒驀憂從龍椅上站起身來,張開了手臂,抬起了自己的衣袖,看著上面用金線繡成的龍紋,她眼中的光芒更盛,說道:“你姐姐我終於坐上這個王位了,你不先恭喜我嗎?”
凌汐池冷笑了一聲。
看著她臉上毫不掩飾的嘲諷,寒驀憂臉色一變,厲聲道:“你在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我是女王,是天水第一個女王,除了我,這世間還有哪個女子能坐上這個位置,便是你,大名鼎鼎的葉孤尋,你本事再大又如何,不也只敢自稱為雲隱國的太后嗎,雲隱國的王座不還是給你的兒子坐了,你有那個魄力稱王嗎,你不還得乖乖的去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打江山。”
凌汐池看著她那瘋癲的樣子,嘆著氣搖了搖頭,“能坐上這個位置不是什麼本事,坐得穩才是真正的本事,很顯然,你沒有那個本事,寒驀憂,我的耐心有限,我再問你一遍,我的母親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