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所以特別有記憶點。
翻開抽屜,她找到一個羊皮紙袋,裡頭有義班跟仁班學生寫的紙張。那是在教「親密關係」那一課的下課前,她帶活動時學生所寫的紙條。上完課之後隨手裝了進來,就放著了,久了也沒有拿去丟。
她找到義班那張匿名的、惹得大家困惑的紙片,攤開來看著上頭的文字。
戴懿凡。
那張紙條上面就寫著這三個字。
或許比對字跡這件事情是需要些技巧與程度才辦得到的,但是張書妘在許靖婷那張B卡上看到有一欄:「我在本校最好的朋友:_年_班 姓名:___」。一般而言,如果沒有就空著了,不過許靖婷填上了「一年義班 戴懿凡」。
「戴懿凡」這三個字,在B卡與那匿名紙片上,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字跡,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這可以證明什麼呢?
張書妘回憶起試教的經過,一切都明朗了起來。
她在仁班的臺詞是:「…大家覺得愛情是什麼樣子呢?…可以寫戀愛經驗、寫妳覺得理想的愛情觀,或是真的不知道要寫什麼,就寫對於今天這一課有什麼見解…」
在義班,她調整過時間,因為料準義班沒有參與活動的興致,所以她只有簡單說:「…寫下妳們理想的愛情,或是對於愛情有什麼期望…」留下很少的時間發表。
如果許靖婷的理想愛情是戴懿凡…
或是她期望的愛情就是戴懿凡…
是因為她們老是排球場上的隊友關係,所以即使形影不離也不會起人疑竇;還是正是因為這種需要默契的親密,才使得許靖婷走火入魔?
隱藏得越隱秘的、愛得越深的…
恐怕連戴懿凡都搞不清楚許靖婷內心埋藏著什麼,或許連一丁點的情愫都沒有察覺。
真是…一點都沒有想到…
最忠誠的友誼也不過是另一個東西的面紗…
她到底多愛戴懿凡?
譬如學生B卡上那一欄「全校最好的朋友」,剛開學沒幾天的狀況下,裡頭包含的是單純的友好還是摻雜了許多一見鍾情跟一廂情願?
張書妘捏著那紙條,擰著眉深思。
紙條亦然,即使是匿名,這也無異於告白。對著全班這樣明目張膽,如果張書妘當下引導的方向是對的,那麼義班全體同學都將知道班上有這麼一個「戴懿凡的愛慕者」。
這是瘋狂,不是愛吧?
這樣的許靖婷,有太多的理由要毀掉張書妘了。
『…她們要忘記這件事情,也會很快。記不記得學期初學校裡面傳得沸沸揚揚的高三跳樓事件?現在大家也都差不多淡忘了…』
林宇儂當初安慰自己的話,其實更適合用在戴懿凡身上。至少比起自己可能必須放棄夢想的悽慘,戴懿凡的狀況更可能會像林宇儂預料的那樣——群眾的記性是差的,不過半學期,她就能夠脫離風暴。
…仍不算是深思熟慮的行為,許靖婷這也可能毀了戴懿凡。
真的很瘋…
張書妘把那張寫著「戴懿凡」三字的紙條揉成一團往桌上砸,知道這又如何?即使是百分之百的事實,許靖婷要否認也可以輕而易舉。又,即使許靖婷沒有否認,這對張書妘並沒有幫助,她依然沒有證據。
又是無解。
張書妘剛跟沈老師敘述完自己的推論,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關於自己跟戴懿凡的部分,聚焦在許靖婷的身上。
「許靖婷?真沒想到。」
「看起來真的不象是會做這種事情的學生。」張書妘點了點頭說。
「不,我不是在講事件,我是說,我沒想到她喜歡戴懿凡。」
所以沈老師現在是一個聽八卦的心態嗎?
「林老師有跟我提過類似的事情。」沈老師象是在回憶裡頭翻找,「她上次問過班上同學,許靖婷跟戴懿凡兩個人是不是情侶,被同學大笑著否認了。」
班導師都會特別關心這種事情,倒不是要遏止,只是想要知情而已。
「許靖婷沒有很明顯…」張書妘思索著回答,那女孩看起來就是很要好的朋友而已。
「…書妘,妳既然這麼確定了,我可能有個辦法可以多蒐集一點線索,不過不見得能有收穫、如果要定許靖婷的罪,那更是不可能…」沈老師思索了許久後說著。
「…不過可以試試。」
張書妘還沒問出口到底是什麼方法,便看到久違的三人組合,出現在社會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