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杜凌真是堪比小祖宗,艾若希只好去房裡拿了被子和溫度計,溫度計放到他腋下,被子把人罩住,還放任小祖宗繼續靠在自己懷裡。不能開冷氣,這樣擠著還加一層薄被,別提多熱了,可是艾若希只能忍。
杜凌說:“我去國外讀書的第一年,過的很不好。那個時候我還沒現在這麼高,看起來很不起眼,也不是很敢說英語,又人生地不熟,所以沒有人理我,我找不到朋友。”
艾若希不由自主攬緊了杜凌。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逃到國外獨自生活,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時也不知道要照顧自己,而且有點水土不服,所以那個時候我常常生病。”杜凌把臉貼在艾若希的胸膛,“每次我都只是躺在床上定鬧鐘吃藥片,打電話叫外賣,沒有人關心我,我只能自己克服過去。”
“還好從小養的好,身體不至於出什麼大事。後來我注意飲食、運動和保暖,就沒有再生過病,也漸漸交了很多好朋友。不過,那段很糟糕的日子,可以說是我人生中唯一受過的苦,所以總是記在心裡。”杜凌吸吸鼻子,“這次生病,你對我這麼好,讓我想起從前的事,對比今日才有點發瘋了。”
艾若希拍拍他的背:“過去的都過去了。”
杜凌抬起頭親了他下巴一下:“老公,我愛你。”
艾若希頓時僵硬了,拍著杜凌背的手也僵在了空中。杜凌抽出溫度計說:“三十七點七攝氏度,不是很燒了。”然後把身上裹著的被子拿開,調整姿勢坐在艾若希的腿上,又捧著艾若希的臉親了一下,重複道:“我愛你。”
這句話像是定身咒和解咒的咒語,艾若希直到第二次聽見才重新運轉思緒。他看著杜凌,長久不語,然後才回親了一下杜凌的臉頰:“我知道。”
杜凌搖頭,臉上還有著發燒的紅暈,卻開始解自己睡衣的衣釦:“不,你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就要先抱我。”
艾若希沒聽懂他說了什麼,卻知道這小祖宗是腦子燒壞了,要折騰自己還在發燒的身體。他按住杜凌脫衣服的手,臉都青了:“你幹什麼!”
杜凌眼巴巴地看著他:“我不幹什麼,我要你幹我。”說著抓過艾若希的手放在了自己□。
觸手之處竟然已經完全硬起來了,艾若希吃了一驚,這才知道杜凌的臉這麼紅,不僅僅是因為發燒的原因。他不解道:“你怎麼了?”
杜凌咬著唇搖頭,又湊上前舔艾若希的耳垂,急躁道:“老公,我都這樣了,你都不給我嗎?”
艾若希說:“你在發燒!連澡都不能洗,何況是做這個!”
杜凌其實身上還是疼的,但是與之相比的是再也忍受不了的想要艾若希的慾望,他抓開了自己的睡衣,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求求你,抱我去床上!”
他已經無法再裝作不聞不問不在意了!從處心積慮的接近到死皮賴臉的親密,每一步他都刻意忽略了艾若希的冷淡和拒絕。他可以把自己偽裝得大大咧咧毫無自知之明,可以穿起盔甲去接近帶刺的冰山。但是當他接近他,一切進行的速度卻快得超過了他的預期!他竟然感受到了冰山的慢慢融化,竟然被以冰山特有的方式呵護,竟然察覺到了他的愛意,如今竟然還得到了他的關懷和溫柔!
對於飢渴於荒漠中的人來說,最絕望的不過是窺見海市蜃樓。杜凌知道自己已經被艾若希的給予勾出了心底最深的渴求,如今的他,在已經得到這麼多之後,如果還不能求到那個“愛”字,那麼他便只能放棄對綠洲的追尋,永遠止步於虛幻的美景之中。
他要他!縱然身體疼痛、心靈乾涸,還是想要他充滿自己,想要藉由擁抱感覺到他的熱情、憐惜和真實的存在。細節的累加就像是此刻他情緒崩潰的鋪墊,今夜他必須求得一輩子的承諾,否則便會陷入絕望的深淵。
杜凌看著艾若希,深深地看著,力圖傳達並且詢問——我對你的愛,你真的知道嗎?如果我對你,只是表面上展現的那些依戀,那麼我的哥哥們又如何會甘心放手呢?這些事情,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
艾若希悚然。杜凌眼中的情緒他不能完全讀懂,卻隱約明白它的分量。他終於明白杜凌是認真的,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求歡都要認真得多——他將吻印在杜凌顫抖的嘴唇上,然後將他抱了起來。
就如同他們之間的第一次一樣,艾若希將他展平在床上,從他的眼眉開始,一寸一寸地親吻。
那時,他的身體尚未屬於他,光滑的面板上還沒有他的烙痕;可是此刻,他卻已經是他的,即使是時間也洗不掉他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