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死了?
景帝愣住:“你說什麼?皇叔死了?”
來報信的人不敢耽擱,取出懷中加急信件呈上。
景帝急急開啟一看,頓時面露悲痛之色:“皇叔年事已高,又經歷一番戰事驚嚇,竟然早已臥病,此事怎麼不叫朕早早知曉,也好派太醫為皇叔診治!”
話音落下,便有不少大臣站出來安撫,一時之間空氣中瀰漫著哀傷。
唯獨江潮,他眼底閃過一瞬的震驚後,大腦便開始飛速運轉。
他在想淮王之死。
又在想這件事裡究竟還有沒有隱情。
還在想幽王……
一切一切實在太多,弄得他千頭萬緒也不敢輕易得出答案,最後只是微微闔眼深吸一口氣,胸腔裡那股躁動不安的情緒這才緩緩散去。
淮王的事只是一個小插曲,景帝為了彰顯恩寵特意賞賜了不少,按照規矩,藩王死後解除封地,朝廷會派刺史前往管理,直到再次被分封出去。至於淮王后嗣,按照大盛律法,無建功立業者不可繼承王位,淮王這些兒子有一個算一個全是二世祖,朝廷會安排他們一個閒職養老。
這就是去就藩的壞處,一旦自己死了,子孫後代極有可能瞬間從雲端跌落,再也爬不起來,要是再遇到當朝皇帝刻意針對,可能連閒職都不給,一家子直接發完喪後去街頭要飯。
當然,這麼極端的事情在大盛還沒出現過,大部分藩王后嗣都是在朝廷的安排下悠閒的過完一輩子,至於再後面的子孫……和普通的百姓也就沒什麼區別了。
要說此時此刻感觸最深刻的,不是景帝,而是五皇子。
他剛得知自己要去就藩,淮王死的訊息就來了,這讓他的牴觸心達到頂峰。
他不想去就藩!
景帝怎麼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但這事絕無更改的可能,除非,老五死!
否則京都是留不下他的。
景帝正欲下旨,卻見江潮站了出來。
“陛下,臣聽聞淮王逝世之噩耗十分傷懷,但臣有個提議,不知好不好。”
景帝頷首:“你說。”
“臣以為,既然要讓五皇子去就藩,不如便去雍州吧!淮王病逝,需要有人操持喪儀,五皇子就藩後正好能主持此事,這也彰顯了陛下對淮王一家的重視,如此恩典,淮王地下有知也會感念陛下!”
景帝瞳孔微微一縮。
讓老五去雍州?
那地方多偏啊!
也就比幽州好上那麼一點罷了!
五皇子更是炸了毛了,自己什麼時候得罪姓江的,他居然要這麼害自己!
“父皇,兒臣不要去就藩,更不要去雍州!”五皇子一急,口不擇言的,“那地方遠的很,兒臣要是去了,還有機會回來嗎!”
回來?
他想回來幹什麼?
景帝目光沉沉,宋昭能回來除了自己下旨之外,就是他自身有過硬的本事,老五有什麼?
他想回京都,難道還想著跟廢太子一樣來一出逼宮的戲碼嗎!
眼見景帝臉色越來越不好,江潮眼珠子微微一轉,對五皇子道:“殿下,去就藩了也不是回不來,只要陛下傳召都可進京的。”
“你……你說什麼風涼話,幾個藩王能被召回京的!除了老八……”
說到宋昭,五皇子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父皇,兒臣不去雍州!姓江的就是故意跟我過不去!他看兒臣倒黴就想踩上一腳!”
江潮面色鐵青:“五殿下慎言,臣只是覺得淮王勞苦功高,一把年紀了還守著大盛邊境,陛下若派皇子主持喪事,是天大的恩德,天下人都會說陛下仁厚!再者說,就藩乃是陛下的意思,怎麼能說是倒黴呢?”
五皇子被懟的啞口無言,突然意識到自己得罪景帝,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兒臣不是這個意思,父皇,兒臣只是不想離開父皇,更不想離父皇太遠啊!”
景帝此刻一點心情都沒有。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就藩一事朕心意已定,不可能再更改,既然如此,你便去雍州吧!即日起,你便是新的淮王!”
連封號都不給個新的?
眾大臣心中驚駭無比。
這五皇子是徹底惹了陛下的厭煩!
六皇子在邊上快嚇死了。
原來得罪父皇下場會這麼慘。
老五還不如八弟呢!
龍威在上,誰也不敢多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