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又怒又急:“他帶了多少人?”
“陛下旨意是五千,但探子回稟是三千。”
“什麼!”
他本來就對景帝拿他當磨刀石的事情不滿意,要不是現在情況緊急他沒辦法,也不會忍了,可沒想到霍凌還敢這麼輕視他!
三千援兵就敢來解雍州之圍,好得很,他倒要看看霍凌有沒有這個本事!
霍凌帶兵進雍州時,京都城裡還在因為太子廢立的事情扯皮。
區區幾萬兵馬犯境,哪裡比得上儲君重要?倒是宋昭,還真讓他脫身乾淨了。
宋昭在家裡呆的很悠閒,每天捧著兵書看,時不時還跟鍾宜屏探討一下心得,兩個人關係越來越融洽,晚上還能一起喝個酒談個心。
這樣過了十日左右,軍報再次從邊境傳來,霍凌率兵將西涼死死堵在死亡山谷右側,讓他們不能寸進半分,但卻沒有辦法把他們趕回去,兵力消耗,如今快要守不住了,最多幾天就不得不退出雍州。
端陽侯跑過來找宋昭的時候說的這份軍報,鍾宜屏滿臉匪夷所思:“霍凌雖說經驗沒那麼老道,帶的人也不多,但我聽說他可是帶了不少武器去的,光是手雷就有十箱!再加上上千騎兵和弓箭手,還有雍州那些守軍,就算不能把西涼全殲,也不可能打不退啊!”
端陽侯臉色凝重:“那是因為,西涼也有手雷,雖然威力沒有我們的大,但殺傷力依舊強大,殿下,此事你可要做好準備。”
“做什麼準備?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鍾宜屏一咕嚕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某處方向,因為焦急而氣息微微紊亂,“那什麼西涼長公主把人劫走,是她臭不要臉!”
“什麼把人劫走?西涼長公主?你們見過她了?不,這跟手雷有什麼關係!”端陽侯腦子轉的快,一瞬間的功夫想了一堆。
宋昭擺擺手,示意鍾宜屏稍安勿躁,又跟端陽侯解釋了下柳玉歡被抓的事情。
“如此大事,你怎麼不早點上報!現在釀成如此大禍,陛下那邊肯定是要找你問罪的!”
話音剛落,洪全就跑進來:“殿下,宮裡來人說讓您進宮去見駕,屬下塞了點銀子,來人說陛下生氣了。”
端陽侯一拍桌子:“你看!這次就算是本侯也救不了你了!”
“東方叔稍安勿躁,你不是說軍報送來了嗎?那霍兄肯定也跟陛下說了我想說的話,這次進宮回來,說不定我就能回幽州去了。”
“知道你有成算,但是現在涉及手雷,你知道陛下有多看重手雷嗎?現在西涼也有了,陛下的怒火可想而知,就算你回幽州了那又怎麼樣,他讓你對對付西涼,你有領兵打仗的經驗嗎,去了跟送死有什麼兩樣!”
“……叔,在你眼裡我就這麼沒用嗎?”
“這倒也不是,就是……”
端陽侯話還沒說完宋昭就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你們放心,我一定平安回來!”
皇宮之內,景帝捏著霍凌的奏章,恨不得把上面看出個洞來。
手雷,西涼人竟然也有了手雷。
要不是雍州有個死亡谷,只怕現在雍州已經淪陷。
撕毀盟約,忽然出兵,之前的合作完全就是一場騙局!
被耍了,景帝氣的要命,再想到三年前自己差點被西涼人弄死,他就更氣。
“兒臣參見父皇。”宋昭剛進來就發現氣氛很不對,看樣子被氣的不輕啊。
景帝怒氣衝衝的把奏報丟到他跟前,宋昭猶豫了一下,撿起來看完。
跟端陽侯說的差不多,再就是霍凌請旨想讓宋昭回幽州坐鎮。
“你沒什麼想解釋的嗎?為什麼西涼會有手雷?”
柳玉歡的事情自然不能說,來之前宋昭就想好理由了。
“父皇,手雷雖然絕密,但天下能人異士何其多,西涼能有也不奇怪,再者這奏章上也說了,西涼手雷威力比不上我朝,這說明他們那邊還沒完善。”
景帝其實也不相信是宋昭透露的,畢竟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最重要的是,他也沒這個必要。
但西涼也有手雷讓他很是惱火,與此同時,原先打下的安全感也出現裂痕。
之前他覺得大盛靠著這些能獨步天下,甚至已經開始謀算要如何對西涼大烏出手,只是沒想到這次突如其來的戰事讓他所有的計劃都亂了。
西涼有人能研製出差不多的手雷,那大烏呢?那以後呢?
景帝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好像一夕之間又回到從前。